唐如晖在港岛地位斐然,平日里多少人恭维、谄媚,他都不苟言笑,谁能想到,时应染随便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就开怀大笑。
无他,实在是时应染性情直爽不做作,且文化底蕴不俗的缘故。
唐如晖扫了眼旁边发怵的警察,笑着问:“怎么样,几位阿sir,调查出结果了吗?”
几位阿sir急忙并起脚跟,尴尬道:“不瞒唐生,我们也才刚到,还没来得及调查……”
唐如晖的脸顿时冷了半截,“那就赶紧去调查,把当事人都聚集到一起对质,愣在这里做什么?”
“是,我们这就去!”
好家伙,唐生真是来管这档子闲事的,看来那英国佬这次撞上了硬茬子,他们必须要公事公办了。
时应染领着他们往前走,几分钟内,就把事情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
唐如晖皱起眉头,“没想到只是看个展览,也要遭受英国人的歧视和嘲讽,华国人当真憋屈。不过,你们且看着,再有几年,我们港岛就能自主管辖,不必再看英国人的脸色了。”
时应染心头一跳,听唐生这话的意思,他莫非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也相信,港岛回一定能回到祖国的怀抱。”时应染坚定地回道。
唐如晖面带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你不但擅长文物鉴定,还会文物修复,厂子也开得不错,真是后生可畏。对了,你的同伴呢?”
“她……她在那里!”时
应染放眼望去,一下就看到了和华国大使馆工作人员站在一起的贺知风,她神色如常,唇边含笑,正向对方详细地阐述事情的原委,双眸明亮幽静,看着就令人心中安稳。
简单介绍后,他就朝贺知风跑了过去。
远远看着,唐如晖的眸光不由得一闪。
他愣了半晌,下意识看向唐韦德,低声询问:“那位女士,她叫什么名字?”
唐韦德吃了一惊,堂哥怎么对贺知风产生了兴趣,支吾道:“贺知风,知道的知,风声的风,现任红星瓷器厂总经理,古玩方面的造诣也不浅,家里是做古玩生意的。”
唐如晖凝眉点了点头,目光不由自主跟随她移动,神色却越来越凝重。
唐韦德越看越不对劲,急忙补充了一句:“她是时应染的女朋友,堂哥你……”
唐如晖立马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在瞎想些什么?我和你堂嫂感情耗着呢,这样关注她,只是因为她长得很像一位长辈罢了。你很早就认识她了吧,难道就没看出来?”
唐韦德傻了眼,连忙眯起眼朝贺知风看去,不久后,倒抽了一口气。
“哎呀,经过您这么一提醒,我想到了!贺知风怎么长得这么像二伯母呀?!”
乍一看他并不这么觉得,概因为她总是留着短发的缘故,但要是只看脸型和五官,却是有七分像的。尤其像的,是她身上那股子恬淡又从容的英气。
唐如晖点头道:“要是二伯
在这儿,可得受不住了。”
唐如晖的二伯唐千骐虽然不如他的唐千琉那么有名气,却也是个蛮声国外的学者。这些年潜心研究考古学,经常东奔西跑,为保护文物建筑而奔波劳累,是个扎扎实实的文化人。他本身的工作赚不到多少钱,但家族却愿意为他的事业补贴资金,并且鼓励他为保护中华文化遗产尽一份力。
可惜他早年丧妻,一直不曾再娶,两人有过一个女儿,却也不幸早夭。这些年孤家寡人,过的十分清苦。
因而他才说,要是唐千骐在这儿,有可能会受不住。
“如果她改留长发,再穿一身旗袍,就更像了!”唐韦德不由得感慨,悄声询问他:“所以,要告诉二伯么?”
唐如晖未置可否,末了叹了口气,“这事不急。不过,你最好能邀请他们在港岛多住些日子。”
唐韦德点头,“这个好办,他们俩都喜欢文物,咱们多邀请他们参加展览和拍卖会就对了!对了,贺知风的母亲现在在港岛做心理治疗,您看……”
唐如晖冷冷地扫他一眼,“我们是正经人家,从不搞歪门邪道,如果二伯想与她交好,哪怕认她做干女儿,你也不要先表露出任何心思。至于她母亲那边,先当普通长辈接触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