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第一批消防员带着工具到达,他们找顾为胜要来了地图,分析坍塌的范围并不大,深度也还好,便立刻展开挖掘。
顾为胜退到边上,晦暗的表情总算和缓了些。
?“矿工家属通知了没有?”时应染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
顾为胜支支吾吾道:“还没来得及……这四个是外地的,就算通知了,恐怕今天也赶不到。”
“那也得通知到,背井离乡出来打工太不
容易了。万一有个好歹,至少得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贺知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顾为胜无奈,只得把自己的心腹找过来,交谈了几句,为难地说:“不是我不想通知,可他们都是蒙省那边过来的,家里和村里都没有座机,没办法呀!”
彭心河在旁边听见了,顿时呵斥道:“那地址总该有吧!打电话去邮局,问问有没有办法跟那边联系,实在不行就打给那边的公安局。没办法,你就去想办法!”
顾为胜苦着脸点头,转身跑向办公室。
贺知风站跟时应染站在边上,看着轮换上前的救援人员,心情沉重。
雨,疏忽而至。
“不好,下雨了!我们需要材料,要在下井口搭建棚子,不然没办法继续挖了!”消防员大声喊道。
众人开始四处寻找材料。
然而这场雨来的十分猛烈,大家材料没找齐,就一个个被淋成了落汤鸡。
“这样不行!”时应染环顾一圈,发现雨水会顺着上坡往下流,如果没有办法排水,刚挖出来的坑很快就会积满雨水。
有经验的人当即叫道:“先挖排水渠!有人能帮忙拿大块塑料布过来,帮忙撑起来吗?”
时应染与贺知风都不约而同地走了过去。
彭心河这时已经被人请到了矿场的办公室,他身上发寒,却完全不敢休息。
“后勤的保障呢?跟上了没有?”他问秘书。
秘书指着不远处的皮卡道:“拖了一车保暖的
衣物上来,矿上的阿姨正在给救援人员煮姜汤,急诊的医生也都到了,随时待命!”
彭心河点点头,盯着窗外的雨,阴沉着脸。
顾为胜战战兢兢走到他跟前,小声道:“姐夫,已经联系上他们的家人了。不过要是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姐夫……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彭心河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咬牙到:“那得看看你的责任到底有多大!”
最坏的结果,就是瓷土矿负责人罔顾安全规则,没有严格执行采矿规范,造成了人员伤亡。
真要到了那时,他也只能弃车保帅。
总不能因为小舅子就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快快,拿绳子来!”下到矿里的人传出信息:“矿里有生命迹象!”
分别手握塑料布一角的贺知风顿时精神一振。
她下意识看向时应染,眼睛里满是骐骥,“肯定都能救出来的,对吧。”
时应染当然也希望如此,可顾为胜实在没办法让人放心。
果然事情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顺利,大约三个小时后,第一个被救的人员才成功被拉了上来,底下的情况远比顾为胜所说的复杂,构造也跟图纸根本不符。
幸运的是,这个人还有生命气息,医护人员把他抬上救护车,风驰电骋般开往医院。
但第二名却在两个小时候才被找到,医生在探查了他的脉搏和呼吸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贺知风愤怒地看向顾为胜:“你不是说图纸没问题
的吗?为什么他们照着图纸却找不到坑道!”
顾为胜整个人都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