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风眉头轻蹙,“怎么会这样?”
何秘书知道内情却不能告诉她,只能随便扯了个理由:“那边都是山路嘛……太崎岖了,修路很困难,所以一直没有开发。”
“哦?那有人去过没有?”贺知风望着他的眼睛,总觉得何秘书提到那个地方是有原因的。
他吞吞吐吐的态度也非常令人怀疑。
何秘书迟疑了半天,说:“去……肯定是有人去过的,比如市里的瓷土研究协会。有不少研究员……都说那儿的瓷土好。可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贺知风微微眯眼,心道真是没有下文,还是不被人重视?
这个何秘书话里有话,看来心思也不单纯。
不过既然品质不错,那他们就应该去看看。
找何秘书问清楚了地址,贺知风当即作出决定,隔天一大早就和时应染开着虎头奔往那里去。
这年头还没有导航,想要找到目的地,只能依靠一张嘴……以及手中的一张地图。
未免山路颠簸,需要时刻应付复杂的地形,由时应染担任驾驶,贺知风则拿着地图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前面一公里后右拐,应该就是上山的路了。”贺知风拿起笔在地图上划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时不时往窗外看一眼。
她感叹道:“这里山多树多,风景倒是不错。”
此处山岭起伏,偶然还有一条溪涧流过,处处都是未经开发的青山绿水,原始风情,确实好看的
很。
时应染也被这一路的优美景色深深吸引着,但随着道路的变窄,原本的公路逐渐变成了石子路、泥巴路,心情就有些不美了。
突然,虎头奔的前轮轧过一块石头,车子狠狠震动了一下,就听砰的一声,贺知风的脑袋撞上了车顶。
“没事吧,疼不疼?”时应染急忙刹车,侧过头来,想看看她伤到了哪里。
贺知风皱着眉头嘶了一声,但很快就摆了摆手说:“没事,碰是碰了一下,但不是很疼。”
时应染却沉着脸,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到底是哪儿?你不给我看,我就把车停在这里不走了。”
贺知风哭笑不得,知道拗不过他,只能把脑袋凑了过去,“你可真是的,看吧看吧,就我额角上!”
时应染张开一双大手,轻轻扶住了她的额头,定睛瞅了半晌,发现既没有红肿又没有鼓包,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没什么大碍,否则我一定把那块石头给处决了。”
贺知风忍不住勾起嘴角:“你有病啊,跟块石头计较什么?再说了,你能拿它怎么着,是砍了它还是剁了它?
时应染哼了一嗓子,“我可以把它搬回去,磨去菱角,摆在你家门口,让它一辈子都做你的踏脚石。”
这下,贺知风是真的憋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真亏你想得出来!”
时应染见她喜笑颜开,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半天等两人笑够了,贺知风指着前面说:“也不知
道我们还能开多久,再往上估计就没有路了。”
时应染道:“车不能走了没关系,只要人还能走就行。不过,这里怎么一点人烟都没有?难道真是渺无人烟的地方,那就难怪没有被开发过了。”
可半个小时后,他们就见到了一座村庄。
这座村庄古色古香,矗立着不少类似于吊脚楼的建筑,一条小河从村子里贯穿而过,小河两侧有麻石板铺成的小路,中央架着几座窄窄的石头桥。再往里面看,一座大大的水车正咿呀呀地转悠,不知道水中放着什么,从水车里流出的竟然是洁白的浆汤。
“知风,你看那是什么?”时应染指着水车问。
贺知风面露喜色,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走,过去看看!”
两人立刻把虎头奔停在村口前,顺着河边小路走到了水车跟前。
贺知风走过去,蹲在水车旁边往里看去,就见一块块雪白的好像石块一样的东西沉在浅浅的水底,伴随着水车的转动,弥漫出一层层白色的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