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轻燕茫然的望着充满地煞之气的阵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阵法开启了啊。”
“那为何不诛妖?”许不才简直要崩溃了。
“爹,是不是年久失修坏掉了?”许言伸手摸了一把浓的像牛奶的白色地煞灵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郑轻燕听了许言的话,眼前一黑。
许不才想起前不久地煞十方诛魔阵奇怪的事,心里焦急的像是火烧。
善人尊者凝着一张脸,面色沉沉。
丹瞥了一眼阵法,将想看热闹的乌石,鹫两人拉回来。
乌石,鹫,喜不自禁的露出了笑脸,坏的好哇!
闻寒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师兄,不由问道:“夫人,我师兄来支援你,不知你可曾看见我师兄。”
“啊,谢剑君他在阵法里。”郑轻燕紧张的看向四周,总觉得那个妖王还未走,声音微小:“我初到密室就遇到了北域妖王玄不落,他抓住了我,后来谢剑君为了救我们被妖王威胁着进入了阵法里,到现在还未出现。”
“呼,吓我一跳,不会有事的。”许不才松了口气:“剑君是大义之人,阵法不会伤他的。”
“我去找他。”闻寒拿着凌霄剑就想进去找师兄。
没想到,白色的雾气忽然散开了,逐渐稀薄,露出了缓步而来的谢沉渊。
“师兄。”闻寒迎了上去:“你没事吧。”
谢沉渊墨发潮湿,长睫染上了一层白色雾气,显得整个人的面容更加苍白病弱。
“没事。”谢沉渊摇头:“师弟勿担忧。”
一阵夜风刮过,谢沉渊低低咳嗽了一声。
玄不落看着这一幕,微眯眼,难不成那地煞十方诛魔阵真的有灵?
“夜黑风大,易感风寒,师兄早些修养,这里有我。”闻寒黝黑的脸上都是严肃:“师兄保重自己的身体。”
“剑君身体不适就回去休息吧。”许不才劝道:“我好歹也是一城之主,妖族也不敢随意对我怎么样。”
“等会我让昌弟好好和他们谈谈。”许不才压低声音说道。
青莲宗的轩辕逸风嘴巴刚张开,就感觉胸口一痛,他冷汗津津的看向突然下黑手的师妹,唐衣衣捂住他的嘴巴,不想听他的话。
谢沉渊敛眉,面容越发清冷:“我自幼身骨不好,不能帮忙,很是抱歉。”
“无碍,无碍,剑君身体要紧。”许不才也听过这个大道门的心肝,听说自幼心疾,常年不见人在宗门内修养,他也不想人在自己地盘上出什么事。
谢沉渊脚步走了几步,从一堆灰尘石头中弯腰捡起一根自己的束发绸带,它已经断成了两段。
乌石摸着下巴,想起刚刚那人微不足道的帮忙,装作不在意的将另一根压在上面的石头踢掉了。
谢沉渊微愣。
乌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自在的看向远方。
谢沉渊捡好两根绸带,袖口盈满清风,缓步移开。
等到了自己的住处,已经离那喧嚣处极远。
一晚上难得的清净。
谢沉渊坐在屋内软榻上,动作微迟缓的将绸带放到桌上,月色洒落在他的脸上,衬得肌肤苍白的几近透明。
谢沉渊捂住心口,猛地吐出一口血,他睁开眼睛望着上方,只感觉眼前事物越来越模糊,眼球刺痛无比,地煞十方诛魔阵开启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自己浑身裹挟在透骨的灼烧中,不得已只能把全身灵窍封闭,然而眼睛脆弱,还是被地煞伤到了眼睛。
现在眼球好似炙铁遇沸水,白雾茫茫一片。
谢沉渊从袖内拿出听雨扇,扇柄微动,湿润的冰凉雨滴扑面,谢沉渊转动眼睛,感受雨滴进入到眼球,反复几次之后,终于见到了一层模糊的光影,虽看不真切,只能显一个轮廓,但比刚刚睁眼白的情况好多了。
谢沉渊摸索着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心想
:一个半瞎总比一个全瞎方便一点。
随意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谢沉渊饮完茶水,极力让自己不去想地煞十方诛魔阵。
也许许言说的没错,毕竟一些年久失修的阵法经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