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别过脸,沉默。
青姨无话可说,默默收起榻下的碎瓷片,转身离开,落寞的身影看得紫檀和琥珀也不好过。
琥珀心直口快,“娘子心里不痛快,为何要拿青姨撒气?你这些日子来郁郁寡欢,饭食也不吃,青姨都是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去小厨房张罗,顿顿如此,只要娘子多吃一口,她就高兴得很。她年纪大了有许多小病,娘子……娘子就算不开心,想找人撒气,找奴婢就是——”
说着说着,琥珀又后悔。她嘴笨,明明不是想埋怨,说出来却好像全都在怪娘子。
“何时轮的到你一个下人来指责我?”南音看向她,“拉出去,杖责!”
顿了下,“杖责十棍。”
琥珀不敢置信地看她,得到的只是淡漠眼神,眼瞬间也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最后俯下身道:“奴婢冒犯娘娘,甘愿领罚。”
紫檀左看右看,暗自焦急,轻轻一跺脚,往正在被打板子的琥珀那儿去。
南音整个人蜷进了被褥。
入夜归来的绥帝听说了这消息,得知南音和她带进宫的三个人闹了不快,微微颔首表示知晓,转入内殿。
昏暗内室仅有一盏灯照明,榻上人闭着眼,呼吸平缓,正在安睡。
但微凉指尖拨开她发丝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看见是他也不奇怪,坐起身,唤侍女入内侍奉。
想到内卫呈报上来的那些话,绥帝在膳桌上许久没说话,最后净手时开口,“今日为何发脾气?”
“她们伺候得不用心。”
“朕再拨几个得用的人给你。”
南音点头,“谢陛下隆恩。”
很听话,很顺从,是绥帝最初想要的模样。但他心里有种微妙的浮躁感,并不想看到南音这种状态。
于是沐浴后,他没有在榻上看书等待,而是无声遣退侍女,接过齿梳为南音顺发。
南音轻轻一颤,垂下眸子。
她是天生的美人,无一处不得上苍厚待。譬如这头长发,未曾精心打理过依旧乌黑亮丽,柔顺地垂在身后,在烛光下泛着光泽。被风吹起时,像夜晚的湖面泛起涟漪,一波又一波。
绥帝握得稳长剑重弓,拿起小小的木梳时,竟也能把握好力道。
梳好长发,二人双双回榻。
她情绪不好,绥帝本不想再做甚么,但南音已主动地坐在榻前,仅着雪白中衣,隐约可见锁骨和胸前柔软起伏的轮廓。
绥帝对她的渴望时刻都在叫嚣,见状终究没忍住,拥住南音,带着她一起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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