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点头同意,又想到什么道:“先不要声张东家不见了
的事,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东家这样的身份太危险了。”
朱掌柜深表同意,大梁之前有一家绸缎庄的东家就是因为与家人出去游山玩水了几日,对家趁着月黑风高把他的绸缎庄一把火给烧毁了,当时还熏死几个在店里打更的伙计。
这种前车之鉴必须吸取教训,就算是找也只能是偷偷的找,绝不能被人钻了空子。
两人正商量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子。
男子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的样子,长着一张白净的小脸,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是哪家的伙计。
男子一进门打量了周掌柜几下,问道:“请问是周掌柜吗?”
周掌柜:“我是,有什么事?”
男子往前走了几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周掌柜,说道:“这是您家东家在我们那欠的钱,您看谁给结一下?”
周掌柜一听是东家,立刻展开了纸看,发现是一张欠条,内容写的是顾之舟在他们花楼这一个月的消费,共欠银子五百五十两,签名是顾之舟龙飞凤舞的大字。
字体写的歪斜,而且比正文要大出很多,显然不是清醒着写的,他把借条递给朱掌柜看,朱掌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是东家的字。”
字是东家的字不错,但是据他们了解,顾之舟可从来都没逛过花楼,见多识广的周掌柜还是留了个心眼儿,抖了一下那张欠条,态度傲慢道:“就拿这么个东西就说我们东
家欠了你们钱?少在这里骗人了。”
说完,把欠条扔还给了男子,奚落道:“小子,想骗爷爷回去修炼几年再来吧。”
男子被奚落的面红耳赤,捡起地上的条子,梗着脖子道:“这就是你们东家亲自签的,你们怎么不信呢?”
周掌柜与朱掌柜对视一眼,周掌柜道:“你看那签名与借条字体明显不符,就算真的是我们东家签的,也是被骗着签的,我们还要拿着这欠条告你们一个伪造文书之罪。”
男子赤红了脸,气愤道:“你们不相信是吧,他人现在还在我们那儿,你大可以当面对质。”
周掌柜一听,立刻拍桌子道:“好啊,你就带我们去看看,若是没有人,咱们就公堂上走一遭。”
“好,走。”说着,男子带着两位掌柜往花楼走去。
这花楼是何地,当然是大梁城最大的妓院,许多文人墨客的温柔乡,来这里的不是为了勾栏听曲,就是花千金买一笑,鱼龙混杂,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打着风雅的幌子卖弄风骚的肮脏地,权贵来这儿是玩个新鲜,普通人来这不过是为了红烛帐暖那点事儿。
顾之舟是个什么人,从小从蜜罐子长大的,爹是景国的财主,家里花不完的银子,人长得又妖冶俊美,楼外楼那些极品的舞女恨不得把眼睛长在他身上,他又什么时候看过,要不是为人叛逆了点,非要自己到大梁做生意,以他这个年岁早就在
景国继承家业,找个出身高的美人过上没羞没臊的日子了,又怎么会留恋这种烟花之地。
两位掌柜就算都进了花楼仍然是不相信他们那喝露水的东家会沉迷于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