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灿灿登时就白她一眼,“瞎说什么?”
云缃绮努努嘴,叫她看黄意歌。
只见黄意歌愣愣地半蹲着身子,望着对半切开的蛋糕中那只镶金嵌宝的白鸥,念念有词道,“原来四散的彩云和破碎的琉璃后头,还有这般光景呢。”
云缃绮暗忖:这文艺女青年,说话就是不一般,别的看的是那宝珠金灿灿,她看到的是美。
这礼物,应算是送得得她心意了。
黄意歌伸出纤弱的食指,剜了块儿奶油,“真甜啊。”
她抬脸望向云缃绮,“你所说的那代言人的差事,我也揽下了,与宴青海的比试,我也应下了。”
年灿灿闻言,喜极,连连道:“多谢黄娘子,只要娘子肯来,那代言的费用,自是少不了您的。”
黄意歌连连摆手,“费用便免了吧,这位云小娘子,可愿听我一曲《极相思令》?”
云缃绮也不客气,颔首端坐,做了个请的手势
。
黄意歌笑得轻柔,朝身后的歌姬、乐姬们招招手,便往舞台中央去了。
“柳烟霁色方春……秋千院落,海棠渐老,才过清明。嫩玉腕托香脂脸,相传粉、更与谁传情……”
虽唱的是相思,那曲却并不哀恸,还带些轻快。
一如黄意歌其人,身陷风月,见惯了金银珠宝,却依旧对这些饱含精心的美丽礼物充满动容。
一旁静坐听曲的年灿灿,缓缓开口道:“如此看来,天下女子,要的亦都不多,唯用心尔。”
云缃绮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一曲罢,黄意歌款款走到二人身边,端起酒壶,为她二人斟满,这才坐到一边。
“黄娘子之词曲,实在令人惊叹,儿佩服至极。”云缃绮举起酒杯,“但愿往后,合作愉快。”
黄意歌在她那杯口轻轻一撞,也不多说,便一饮而尽。
云缃绮自是不敢任酒杯满着。
年灿灿那爽快人见势,也夸夸往嘴里一倒,又给二人斟满了,“我年灿灿这辈子能遇到二位,也算是有福气,原以为,天下女子只有嫁人生子这一条活法,却在你们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路,实在佩服。”
云缃绮大笑,“这话说的,你是不打算嫁给刘希了?”
年灿灿挠挠头,“嫁自然是要嫁的,不过咱们这空山新雨茶宿的生意还有九福珠宝买卖,自也是不能撂下的。”
“方才还说你二人聪颖,喝了几杯,竟将老底儿全都揭了?”黄意歌
冷不丁道。
年灿灿闻言,慌张地把嘴捂住,又看向云缃绮求救。
云缃绮一时间也有点懊悔,虽说是真喜欢这位姐姐,可怎就口无遮拦将什么刘希,九福珠宝全都说出来了。
她心里慌慌地跳着。
不一会儿,却唤作那黄意歌哈哈大笑:“你们这买卖,分我一份可好?”
云缃绮愕然。
“我在玉乐坊呆了许久,其实不是离不开,而是不知该再如何选择栖身之所,你们那空山新雨,听起来便很不错。”
云缃绮听闻她这是要入股,惊喜道:“黄娘子若是愿意,儿等自是欢迎之至。”
黄意歌自饮一大杯,起身朝包厢外去,“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只留下云缃绮乐得和年灿灿一杯接一杯猛喝:“不虚此行,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