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有如实质的死寂里度秒如年,紧张出幻听,长久的沉默过去,原来云灼依然无动于衷。
沉默不知尽头,星临走投无路地笑了,他背光的眼眸晦暗不明。
“你如果心意已决,那我有千百种方法不顺你意。”星临语气淡淡,“我可以挑断你的手脚,切除你的舌头,但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很好,你不会死。你只是再也离不开我。我会找到一个世人难找到的地方,和你一起活到你老死的那天。你知道的,我能做到。”
云灼终于开口:“恩,然后呢?”
他眼里有洞察的深邃,看得星临恼羞成怒。
他从未这样生气过,这一瞬间他真想掐死云灼。
他也真的上手了。
他手扣在云灼的脖颈上,口中发着狠,“我后悔了,要不我就顺了你的意,你不是想死吗?那由我来成全你。”
他手上开始施加力量,被扼死的关头,云灼却突然笑了起来。
云灼轻轻握住星临的手腕,“你说……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他就是要听星临说那些话,他需要听星临说这样的话。他要听他们的关系被星临定义到无可转圜。
到底是谁激谁已经分不清。
星临一愣,看着云灼。
“你发誓。”云灼又重复了一遍,“你发誓。”
“……我发誓。”星临愣愣道。
云灼卸掉星临手上的力道,一只手摸下手腕顺势和星临十指相扣,他直起身来,原本跨坐在他身上谋杀他的星临直接被裹在怀里,他们变成了一个亲密的拥抱姿势。
一个吻覆上来,滚烫而带着血腥气,把星临亲回成一个呆木的机器人。
星临不是很清楚怎么会变成这样。
只觉得非常虚幻,那些重若千斤把他往下坠的绝望,蓦然变得轻飘,只有闯进口腔的温度,扎实得让他的眼泪止不住。
云灼惯常冷淡与压抑,终于在这一刻把忍耐的迷恋倾轧向星临。
他的力度失控,压得星临仰着脸也后仰着身体,后仰的倾斜度让星临不自主地,将扣在喉咙上的手,摸索着转变动作,变为环住云灼的脖颈。
分开时,星临头脑更昏了,他看见云灼收回捧他脸的手,云灼的手指在轻微颤抖,呼吸也乱得失去分寸,“……那抓住我。”
他们呼吸交缠着,嗅着彼此的颤抖和不安,竟就这样安心下来。
神经病。星临想道。他们之间一定有人疯了。他情绪化,云灼也荒唐,他们一定都脑子坏掉了,在生死攸关的处境里,玩着最古典的荒唐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