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后面的话他顿了顿,就连声音也陡然小下去,毕竟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他一个下属哪敢当着天子的面,直言不讳。
兴许是那日的场景,眼?看那汪相太过?跋扈,态度傲慢嚣张,是以?对这人印象,并不怎么好。
凌楚楚闻言,一个没忍住,不由眉头皱起:“小人行径,只怕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阿玧你不听也罢,以?免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娘娘说的是,陛下不听也罢,只不过?…”肖彬咬了咬牙:“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些老东西有这般底气?,不过?是仗着陛下您数月不早朝,不理政事,才会不将陛下您放在眼?里,属下认为长此以?往,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啊,还请陛下您早日定夺,是否让侯爷他…”
“不必再说了,舅父他老辛劳半生,不宜再费心为朕周旋…”
小疯子嗓音依旧不咸不淡,却让凌楚楚莫名?听出一丝酸楚,她知晓以?小疯子眼?下的处境,可以?说相当艰难险阻。
前有狼子野心的朝臣,后有不少敌国,也在暗中窥视着大燕这块肥肉。
若他一直不好,这么半身不遂下去,再加之里头的男主魏昭,各个都可以?轻易要了小疯子的性命。
可内患一天不解决,要想安枕无忧,简直就是笑话。
“肖统领说得不错,这么下去,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凌楚楚点头赞同。
一个经历过?重大挫折的人,他又是那样自傲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做到,将自己满身伤痕,鲜血淋漓,毫不掩饰暴露人前。
可一旦想到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她仍旧不禁回头,对上?谢玧漆黑的眸,继而道:“阿玧,不能?再逃避下去了,不如…上?朝吧,即便天塌下来了,我也和你一块承担。”
她眸里亮晶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明澈。
说到这,她又咬了咬牙:“那奸相实在可恶,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我倒要看看,那奸相究竟要做什么?我就不信了,他还真敢翻天,当真去造反了?”
说罢,一双嫩白的小手落下。
谢玧感到她掌心温香,说不出的绵软。
那一瞬,只觉得通体舒泰,就连四肢百骸的血液,也畅快淋漓。
太和殿,对新帝不满的气?氛渲染得正高昂,群臣义愤填膺,怒斥新帝不作为,醉死温柔乡,不理天下黎民百姓死活,更?罔顾兄友弟恭,伦常败坏,暴戾成性,天理难容。
总之是一无是处,人人得而诛之,每个人皆是面红耳赤,齐刷刷当着列祖列宗,开国皇帝牌位跪下去。
当先簇拥着的年轻男子,则是一脸茫然,他正逗弄着手里的乌龟,嘴里还在囔囔:“骗…你们?骗人,没意思,我要找慈姑,这不好玩…不好玩…”
“我要找慈姑,还是和慈姑在一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