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说着,就像哄小孩一样,扯了扯他袖子。
而另一只手,却将茶杯递到他唇边,她手指香气袭人,让谢玧下颌绷得更?紧了,他喉结一动,没?再多说什么,就着凌楚楚手,将那盏茶一饮而尽。
肖彬进殿之时,天?也黑透了。
“陛下,皇后娘娘已派人送回玉漱宫了。”
“是么?那就好。”冰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情绪,在暗处传来。
肖彬看不清他脸,只能?透过一抹淡淡的月色,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迎面压抑的气氛,让整个殿内都透着古怪。
忽一声低低地笑?,在殿内响起,听在人耳朵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是不是在想??朕这么做…有点莫名其?妙,甚至是多此一举?认为朕有病?”
三纲五常,女子出嫁本就应当从夫,更?何况帝后同寝,本是天?经地义之事,陛下也能?这样纵着,百般宠着皇后,按照肖彬的思维,他的确理解不了。
可对上?迎面那道眸光,在清辉的月色下,只余下一片凉薄,让肖彬哪敢实话?实说。
“陛…陛下。”他咽了咽口水:“属下是个粗人,属下想?…陛下如此安排,定有陛下的道理在里头,属下不敢置喙…”
就在肖彬心惊之余,他听到一声叹喟,落在耳边。
“罢,不过多些时日?。”
暗处的嗓音听着有些飘忽,像是自言自语,肖彬更?不敢搭腔了。
就在这话?落,那嗓音又压低声,似笑?了笑?:“只有留住人,总有机会,总有一日?楚楚会甘愿,死心塌地留下来…”
“留在朕身边,哪也去不了。”
月色下的脸,隐隐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微微喘了声,压抑在喉咙里的低吟,再次吞没?到了嗓子眼里。
看到自家主?子似疯似癫,不正常的一面,肖彬心里一咯噔,头垂得更?低了,哪敢再看下去。
过了好半晌,低沉的嗓音落在他耳边:“汪竖那老匹夫,有什么动静?”
听语气是正常了,肖彬吁了口气,就差没?抬手,抹额上?虚汗。
“回陛下,近几日?属下派人一直盯着,不敢有丝毫大意…”
于是他长话?短说,将最近朝中?那些大臣不满,捡重点和谢玧说了。
当然包括他们想?要扶持新君这事,人人都知晓那万贵妃生的痴儿,眼下虽过了弱冠之年,行为能?力却和三岁小儿无异。
与其?说另立新君,匡扶社稷江山为借口,不如说是扶持一个傀儡上?位,然后那汪相借着朝中?势力,暗中?把持朝政。
啧,这如意算盘打得!
肖彬如此说着,并未等到谢玧答复,于是乎他皱眉想?了想?,又寻思着说:“陛下,如今您身子不便,无法上?朝持政,时日?久了那些老东西才会这般肆无忌惮,不如属下去请侯爷回朝,也好…”
“不必。”话?未落,就被冷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