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唐离,俊脸清瘦,苍白落魄。
他未看那马车一眼,只以最快的速度休整着。
约莫差不到后,他便坐直身子运功。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他呼了口气,睁开那双总算有了清明的眼。
他起身上马,继续赶路。
以他的速度,很快便追上并越过前头的马车。
一阵风吹过,车帘扬起,柳织织迷迷糊糊地半睁眼,未想却见到那熟悉的背影,她稍怔,便马上睁开眼。
她定眼瞧去,已不见任何身影。
难道是梦?
对方穿的是玄色,莫不又是梦里那个人?
她想了想,懒得较真这些,只问外头车夫:“大叔,现在什么时辰?”
车夫道:“大概辰时中。”
“哦!”
柳织织拿起旁边的零嘴,往嘴里递。
她又问车夫:“我们这是到哪里了?还有多久到?”
车夫道:“还差一半的路程。”
还有一半?
柳织织觉得,如此赶路着实太慢,她便放下零嘴,又尝试起使用自己这已经失灵好几日的法术。
未想随便一试,忽然有用。
她从马车内消失。
车夫没察觉到任何异常,仍在赶路。
柳织织在施法时,一门心思地往东,她不知在瞬间移了多少距离后,扑通一声,颇为不凑巧地落入水中。
她浮在水面,拧眉吐了吐水。
好咸。
她将周遭瞧了瞧,发现几乎一望无际。
莫不是她已到东海?
她便马上拿出身上的图纸,本欲看看清河仙岛的方向,却见图纸上的墨迹已经被泡得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那臭道士不是说防水?
这纸看起来是真的防水,但墨迹怎么会糊?
早知不防水,她就好生放了。
她本还想趁法术有用,直接上岛,但现在没法,便不得不依着日头的方向,向西游着,打算先上岸再说。
她缓缓边歇边游着,午时才成功上岸。
海边有靠海为生的百姓在忙碌,他们忽见一陌生女子出水,免不得都觉得惊奇,便有人围过来看。
柳织织抹了把脸上的水,问道:“这是哪里?”
有一位大娘道:“徊杏渡。”
柳织织想起图纸上的内容,徊杏渡好像就是那道士标注的渡口。
看来这地方没错,就算错了,肯定也能到清河仙岛。
她从自己那素来随身携带的密封羊皮袋中拿出钱,直接给回答她问题的大娘:“麻烦带我去买身衣服。”
大娘接过钱:“好好好,姑娘随我来。”
无论到哪里,有钱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