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毁法器这种事,唐离不敢有半点马虎,免得哪天忽有什么阿猫阿狗拿了件法器,令柳织织再死一次。
那是他无法承受的。
又是接连几日过去,白潜玉表明确实短时间无法再调查到其他可疑的东西,他才只能暂时作罢。
而他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保护柳织织足以。
这日一早,他直接拉着柳织织离去。
柳织织自然不想走,奈何犟不过他,只能暂时由他作罢。
反正她已习惯。
唐离牵着柳织织沿竹林小道步到大路上时,柳织织问唐离:“你把那些东西都融了?没给我留件?”
法器什么的,她不是也可以用?
唐离道:“没想过。”
柳织织闻言,撇了撇嘴。
两人正欲上宴七所驾的马车,忽有人落地,靠近禀报:“公子,楼主突然遭遇埋伏,现已失踪。”
唐离抬眸:“是何情况?”
来人道:“昨夜,楼主得知葫芦镇有件传说杀过妖的降魔杵,便立即赶往,未料根本没什么降魔杵,那是武林中人给楼主专门设置的陷阱。楼主着道重伤后,就没了踪迹。”
唐离闻言,便在思着什么。
跟在他们后头的童落,已大步离去。
最担忧,莫过于她。
唐离瞧了瞧童落的背影,便牵着柳织织跟上。
日月交替,转瞬又是天黑时,今日的夜似乎尤其昏暗,天上不见星月,伸手也几乎不见五指。
葫芦镇边的一处林间,白潜玉正拖着双腿缓缓前移。
他的步子沉重,昭示着他已受重伤。
许是实在受不了,他便就地倚着一棵树坐下,喉结滚动间,他正喘着气,看模样似乎不仅仅是受伤。
他的身上,是触目惊心的大片血迹。
可想而知他究竟有多重的伤,当时若非他及时逃走,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也不会有命留到现在。
这次被埋伏,终究是他大意。
他闭眼咳了咳,气息莫名变得越发不稳,他想缓过这不适的感觉,却反而越来越不舒服,血液似乎在变热。
他睁开眼,眸底泛着红色。
他在压抑着什么。
聪明如他,就算没经历过,也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所以他周围有人?
他仰头靠着树,缓缓侧过头。
在这漆黑的夜里,模糊朦胧中,他似乎见到素来喜欢一身红衣的童落,正从不远处缓缓朝他走来。
童落……落落……
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紧紧地盯着她。
在药物的驱使下,他的意识更加不清。
眼里的她,却莫名清晰。
他的手指无力地动了动,似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