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昭王看了看颓然的儿子,没再说什么,抱着妻子转身步离。
薛雁南再立了会,步伐虚弱地往南走。
他才刚到,又离开武昭王府。
他坐在马车内,似乎始终回不了魂,直到进入宫中,去了祁文帝那里,他才勉强正色,踏进殿中。
祁文帝看到薛雁南的模样,小惊了一番。
他问:“没好好养伤?”
薛雁南拱着手,连皇帝的话也没回。
祁文帝知道这小子的性子,也没与其计较,只又问:“外面所传的那些,可是属实?柳织织被你杀了?唐离生死不明?”
柳织织被你杀了……
听到这话,薛雁南的五指不由收了收。
他哑声道:“属实。”
祁文帝闻言,没有高兴的意思,他道:“朕从未想过要柳织织的命,朕要的是唐离的命,你莫怨朕。”
他早已看出,薛雁南的心思在柳织织身上。
薛雁南未应话。
站在大局上来说,祁文帝冷静地觉得,就算柳织织真是妖,那也对他这个皇帝形成不了大威胁。
经过种种事,让他感觉到威胁的,只有唐离。
唐离过于强大,他不得不要其死,所以他才会以放过柳织织为条件,吩咐薛雁南务必杀了唐离。
可惜失策。
祁文帝瞧着薛雁南:“你好生养伤,继续追杀唐离。”
“是。”
薛雁南应下,转身离去。
纵然条件没了,祁文帝仍然是一国之君。
薛雁南只是臣。
薛雁南以同样的状态回到武昭王府,便无力地坐到亭内,仰头倚着红柱闭上眼,久久未再动弹。
他忽然吩咐下去:“酒。”
吴意不在,没人敢拒绝他的要求。
婢女很快端来一壶酒,薛雁南直接拿起酒壶猛灌。
这样的一壶酒,根本经不起他如此喝,他便干脆吩咐拿来一坛酒,扛起继续仰头往嘴里灌。
怀伤的他,马上喝得剧烈咳嗽起。
他的身上,转瞬尽是酒。
他仍在喝,哪怕私闯武昭王府的白潜玉由亭边落地,随之又被王府的侍卫团团围住,他却恍若不知。
白潜玉看着薛雁南,冷道:“怎么?薛世子这是在伤心?”
如今的柳织织,真是谁都上心。
听到这声音,薛雁南稍怔,便看过来。
他起身:“柳织织呢?”
薛雁南令唐离生死不明,白潜玉自然不可能没有与其计较的心思,声音便越发冰冷:“我也想知道。”
但他相信,唐离不可能会死。
薛雁南闻言,又颓败地瘫坐回去。
白潜玉道:“我来是想告诉你,这所发生的种种事情,都是戚若瑶在推波助澜,宫里的秦贵仪,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