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占了半面白墙的书柜里装满了藏书,厚厚的古籍上字体烫金,透明鱼缸里两尾红色鱼吐着泡泡,书桌上放着阮知微的剧照、明信片,有些边缘都已经被磨得模糊不清,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拿起来看。
墙上还贴着阮知微的海报,是阮知微在《烽火》中的模样,她一袭烟粉色的旗袍,旗袍开叉处肌肤雪白,身材婀娜,眉如远黛,阮知微的唇边带着淡淡的浅笑,温婉而娴静。
这些现代化的物品和书房里的古典气息不入,但又有一种奇妙的和谐。金色的光线从书房的窗户中透过来,气氛恬静温柔。
沈宴便这金色的光线下站着,他的视线一边落在墙上的海报、桌上的明信片上,一边听阮爸爸说话。
就这么一个女儿,阮爸爸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想多和沈宴聊两句。
做父母的,都是操心命,阮爸爸担心和沈家鸿沟太大,担心自家女儿高攀,担心她太卑微,又怕她受委屈。
阮爸爸一想到这些,就不住地叹气:“微微从小就乖,别人都羡慕我们能生这么乖的女儿,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争气……唉,这么和你说吧,如果你没有认真,那就放过我们微微吧,娱乐圈里有很多比微微好看的女明星……”
沈宴打断了阮爸爸的话:“叔叔,我是认真的。”
有多认真呢?
沈宴接下来说出口的那句话,瞬间堵回了阮爸爸所有的言语——
“我已经把名下所有财产都转移给了阮知微。”
-他押下所有身家和性命,赌他和阮知微的永远。
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和阮知微要分开,那沈宴宁愿自己一无所有,也不会让阮知微吃半分亏。
阮爸爸愣住了,反应过来沈宴说了什么之后,阮爸爸一时哑然,久久地说不出来话。
还是沈宴先打破沉默:“先别告诉微微,她还不知道。”
“你这样……”阮爸爸动了动唇,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在阮爸爸和阮妈妈看来,沈宴他们这种资本家都是利益至上的,他们做任何事都有所图谋,图微微年轻貌美,现在是有利可图,而等到阮知微身上的最后一丝利益被榨尽的那天,他们便会毫不留情地舍弃掉。
可阮爸爸没想到,沈宴被世俗污染了这么久,在名利场上沉沉浮浮这么多年,却仍旧有一颗难得的真心,他爱阮知微爱到未曾留给自己任何退路。
“你也不用这样做……”阮爸爸甚至开始为沈宴着想了。
“没事,这是我自愿的,本来不太想说出来,但是为了让你放心,还是说了,所以,请您放心,我不会让微微受半分委屈的。”沈宴望着阮爸爸的黑眸里满是坚定。
阮爸爸再没说话了,这一番话让他对沈宴有了全新的认知。
不是所有资本家都是黑心商人,或者,对于沈宴来说,利益在爱情面前,本就一文不值。
……
晚饭结束后,在沈宴和阮知微开车回家的路上,阮知微还在好奇在书房里她爸爸都和沈宴聊了什么,她偏头看他,问:“进去之前感觉我爸对你还挺有意见的,出来之后他的态度变化很大,还嘱咐我平时多做点你爱吃的菜,对你好一点,你都和他说什么了?”
沈宴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你想知道啊?”
“恩。”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
阮知微有些无奈,沈宴真的是不放过每个亲热的机会啊。
沈宴正在开车,夕阳的余晖从车窗落下来,给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光,衬得他往日里黑到浓郁的眸子都有点柔和,金光斑驳地落在他勾起的桃花眼尾上,他唇边带着浅淡的笑意。
阮知微只是看着,都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趁着他在等红灯,阮知微飞快地凑过去啄了下他的唇,然后她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偏过脸不看他:“我亲完了。”
“就这?”沈宴勾起唇笑了:“我没感觉到,太快了。”
“……你说不说?”
“要不然再亲一次?这次亲久一点。”沈宴继续调戏她。
“不说算了。”
“好了,”沈宴不闹她了,他的脸上收了笑意:“你爸爸就是让我保证我多爱你,不辜负你,我发了毒誓,具体什么毒誓就不说了,免得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