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先生小心些,膛里有火药的。”伽利略拿出了放大镜,看了很久,这是一把兵仗局最新产的一把手铳,皇家出品,必属精品。
伽利略看完了手铳,将他还给了郑芝豹才说道:“我可能需要带几个学生一起去。”
大明有他需要的工艺,他才能继续自己的研究。
而且他最近,得罪了他的好朋友乌尔班八世。
在乌尔班八世,还未成为教皇之前,还被叫做马菲里奥的时候,他们的友谊一直如同爱琴海的海水一样澄澈。
可惜,自从马菲里奥登基成为了教皇之后,那个熟悉的朋友,变得陌生了起来。
一向支持他做科学研究的朋友,开始反对他对日心说的抨击,甚至授意了罗马宗教裁判所对他进行了监禁。
去年,乌尔班八世甚至宣布,不许传教士前往大明和日本。
因为去到那里的传教士总是在说一些什么奇怪的言论,比如那里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帝王,比他这个教皇更像是神圣在人间的使者。
在泰西的传说中,大明的人,比他们的肤色更加白皙。
而且三四十岁,依旧保持着紧密的皮肤、健壮的身躯和十分充沛的精力,这些远东白人,如同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样,他们富有、健康,充满了希望。
而荷兰的那群海上马车夫们,从大明获得了无数的财富,英吉利人和法兰西人对此十分的不满,但是他们之间的世仇,似乎比金钱更加重要。
在那片土地上,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帝王,这个帝王保证了他的子民,如同生活在天堂之中。
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观点,乌尔班八世禁止传教士前往大明,也在情理之中。
《两个世界的对话》,是伽利略正在写的一封书稿,他很想发表,但似乎乌尔班八世并不同意。
通事仔细斟酌了一番,和郑芝豹商量了片刻说道:“需要带几个学生吗?他们在哪里?我们的陛下是极其慷慨的,但是如果超过百人,我们的船可能乘坐不下。”
伽利略听闻也是为之一笑说道:“只有托里拆利和维维安尼两个人了,维维安尼是个小孩子,每天只需要一些面包和水就够了。”
在乌尔班八世不再被叫做马菲里奥之后,聚集在他周围的学生,都如同躲避着瘟病死去的尸体一样,躲避着自己,只有托里拆利不远万里来到了他的身边。
而维维安尼是个小孩,是宗教裁判所送来的侍从,很聪明。
“先生的家人呢?”通事听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松了口气问道:“船上的位置还有很多,足够先生带自己的家人一起去,几位传教士,在大明过得很好。”
“我的两个女儿在马太奥修道院做修女,我的儿子在我身边,我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吗?”伽利略终于感觉到了惊奇!
在泰西,流行着学者独身的奇怪风潮。这一点上,很多知名的学者都娶了名为科学的妻子。
所以,在大学招揽人才的时候,他们通常都不会问到家属。
甚至情人生出的女子,也是不被社会认可的,她们不是淑女,出嫁的时候,会被嘲讽。
无论哪个方面看,学者的家人们,都是一种负担。
这些大明人,很显然是为了他的科学工作而来,但是居然可以让孩子们一起去,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他以为只能带自己的助手和学生。
伽利略拒绝了他母亲为他安排的婚事,和一名名叫玛丽娜·甘巴的女子,保持了将近十七年的情人关系,并且生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他经过了很多的努力,但是玛丽娜·甘巴依旧无法名正言顺的嫁给他。
在他离开威尼斯的时候,玛丽娜·甘巴嫁给了一个和她身份相当的乔万尼·巴尔托卢奇的商人。
这让伽利略很长的时间内,都陷入了自责当中,为此他的幼子温琴齐奥,和他的感情也不是很好。
“当然可以。”通事十分庆幸的说道:“在大明是长子继位,无论这个孩子是如何出生的,并不看出身。”
“可是他们在修道院,是不是会有些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