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对了,师兄,你来唐阳不是为了查董春满门被灭的血案吗?还没有眉目吗?”毒的事既然揽了下来,林楚悠便问起了另一件事。
月前,唐阳董家被灭门,只余董春一人逃至丹阳门地界,求告到丹阳门,周砚庭奉命来调查这桩灭门血案。
提起这桩血案,周砚庭不禁头疼,叹了口气,道,“不是没有眉目,而是没有直接证据定罪。”
这意思是直到行凶的人是谁,但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替人伸冤?
“到底怎么回事啊?”林楚悠闻言,眉头蹙起。
周砚庭道,“董春家里原本也是唐阳的修炼世家,冯家大公子没有拜入天武剑派前,董春家才是唐阳的第一修炼世家,后来冯家大公子拜入天武剑派,董家就被打压,一二十年下来,早已经濒临败落,半年前,不知何故,冯家开始疯狂的打压董家,董家根本无力抵抗,直到月前,被人灭门,只有董春逃了出来,四处躲藏侥幸逃到丹阳地界,告到丹阳门,才得以幸免于难。”
“灭门案是冯家干的?”因着毒源的事,林楚悠对冯家的感官已经很差,听周砚庭一番话,就愈发觉得此事跟冯家有关,不禁皱着眉问道。
周砚庭沉吟道,“董家是难得的极善之家,在唐阳一带口碑极佳,若非如此,冯家一朝得势,也不会死咬着董家打压,灭门一案,多半也是冯家做的。”
“但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冯家所为?”裴钧忽然问道。
周砚庭看了他一眼,颔首,“不错!”
想到这大半月听到的有关冯家的事,周砚庭不禁揉了揉额角,而后将他这段日子听来的消息,也一一说给二人听。
“那个小姑娘……”林楚
悠欲言又止。
周砚庭看他一眼,道,“你猜得不错,这丫头也是被冯家迫害的人之一,叫周嫣。周嫣的父母在唐阳开了一间酒肆,半年前,不知哪里传出消息,说周嫣的父亲得了仙家宝物,冯家九公子便来逼问索要,周嫣的父亲说没有,冯家九公子便将周嫣的父母活活打死,周嫣为了安葬父母,匆匆卖了铺子,堪堪凑足两张棺材钱,将父母安葬后,便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我到唐阳的时候,周嫣正好被冯家九公子找到,我在冯九公子的剑下救了她,便将她带在身边,打算唐阳事毕,就带她回宗门,堪堪哪位师叔师伯愿意收她为徒。”
“半年前……”林楚悠拧眉道,“冯家疯狂打压董家是半年前,周嫣父母被冯家九公子打死也是半年前,那个说周嫣父亲得了仙家宝物的消息,是不是真的?董家灭门血案,和周嫣父母的死,会不会都跟这个宝物有关?”
周砚庭想到昨晚周嫣给她的玉牌,不禁将手移至丹田处。
那尊丹炉,此刻就在他的丹田里。
周砚庭如此明显的走神,林楚悠如何看不出来?
不禁疑惑的出声,“周师兄?”
周砚庭回过神,便见林楚悠疑惑的看着他,顿时意识到,他刚刚走神了。
“周师兄,你刚刚想什么呢?”
面对林楚悠疑惑的询问,周砚庭心情有些沉重,眉头皱得紧紧的,“其实昨晚,祁青豫他们走后,嫣儿给了我一块玉牌,这玉佩到了我手里就碎了,然后化作了一尊丹炉,还认我为主,入了我的丹田。昨日我便猜测,嫣儿父母的死或许就跟这玉牌有关,再经你刚才所说,或许董家的灭门血案,也跟这玉牌有关……”
察觉到周砚庭的情绪不对,林楚悠立刻打断了周砚庭的话,“等等!师兄,你该不会觉得这跟你有关吧?”
虽然被林楚悠打断了话,周砚庭也没有生气,反倒有些苦闷,“这丹炉认主时,我就觉得有些古怪,也觉得这丹炉好像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若是如此……”
话未说完,又被打断,这次却不是林楚悠,而是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裴钧。
“周师弟,那丹炉可否拿出来给我看看?”
林楚悠原本想打断周砚
庭钻牛角尖,劝解一二,不料被裴钧抢了先。
但一听裴钧要看周师兄刚得到的丹炉,就不禁皱眉。
对于丹修而言,丹炉是极其特殊的存在,这般对这一名丹修要求看他的丹炉,是极为不礼貌的。
当然,林楚悠也了解裴钧,裴钧又不是丹修,他不会要周师兄的丹炉,也不会夺宝。但正因为如此,他要看丹炉的请求,就显得过于突兀。
他正要打断,周砚庭已经将丹炉取了出来给裴钧看。
林楚悠到了嘴边的话,又不得不咽了下去。
裴钧仔细的看着这尊丹炉,当看见丹炉上“焚天”二字时,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他不禁下意识看了周砚庭一眼,心道,没想到整个绝仙门奉命找了几百年的人,居然就在眼前。
绝仙门跟丹阳门交好,互有往来,周砚庭也不止一次去过绝仙门,但居然没有一个人认出这位就是魔王陛下找了五百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