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贺辞还活着,至少在察觉到有人进来之后,蹙起了眉,眼皮颤了颤,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皮看向门口。
“你有病啊泡在冷水里?”陈星池四处看了看,拉了条浴巾。
“妈的,我出现幻觉了。”偏偏浴缸里的人轻笑了声,抬手盖住了眼睛。
陈星池恨得牙痒,“起来,快给你爹起来!”
贺辞似乎还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摇摇头,“别闹了陈星池,这样会好一点。”至少没那么难受。
alha的易感期发作期不定,很可能会因为他们个人的情绪而发作。
如果情绪的变化过大,会导致突发易感期症状严重、期限延长。
陈星池没法,只能忍着身体的不适去把人捞起来,靠得越近,信息素越浓,也不知道贺辞在冷水里泡了多久,哪怕是露在外面的肩膀都是冰凉的,陈星池稍微触碰了一下就冷得恨不得缩回手,只能骂他泄愤。
“你有病是不是,你是想把身体泡坏了直说,让我给你浇盆冰水我特么还能快乐一下!”陈星池一手越过贺辞的腋下,试图把人架起来,“妈的,贺辞你他妈能说话就不能动一动,自己站起来?”
接触到温热的皮肤,贺辞才像是察觉到,这不是幻觉。
他张了张,一时间竟然有点语塞,对上陈星池那张怒气冲冲的脸,贺辞才后知后觉,“你来做什么?出去!”
“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冻死你自己?”陈星池试图拖着他往外走,这回贺辞倒是自己站了起来。
他还没有失去行动能力,只是在冷水里泡久了,难免双腿失去了知觉,还得靠着陈星池的力气。
贺辞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情绪很不稳定,属于alha的信息素也不断地往外跑,压得陈星池更加难受了。
见他脸色突然变了变,贺辞脸色也沉了下去,把人推开,“你疯了?我在易感期,你跑过来受虐吗?”
陈星池确实觉得自己疯了,丢下学分跑来找他,明明就已经分手了。
他扫了眼什么都没穿的贺辞,偏过脸去,赌气似的,“关你屁事。”
贺辞庆幸自己还尚存理智,“行了,听话,回学校去,我易感期结束就会回去上课,到时候再去找你,成吗?”
陈星池攥了攥拳头,没有说话。
见他这副倔样,贺辞只觉得头疼。
是啊,两个alha怎么才能好好在一起?易感期这种最需要恋人陪伴的时候,他们只能分隔两地,甚至还害怕恋人会因此受到伤害。
那天陈星池走了之后,他也想过直接追回去,但是然后呢?
陈星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贺辞要的不止是和他谈恋爱,而是过一辈子。
只是总有事情是在计划之外的,比如突如其来的易感期。
贺辞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激烈的易感期,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撕裂一般的难受,情绪无处发泄,看见什么东西就想砸。
刚发作的第一天,他就进了医院。
医生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他隔离,打抑制剂,但是抑制剂聊胜于无。
他只能把自己泡进冷水里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就从浴缸里出来,吃点东西,或者不吃,然后缩在沙发上睡觉,这样,就好像那天晚上,陈星池睡在房间里一样。
他能骗骗自己,陈星池也在,会好受一点。
这个时间维持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失控而醒过来,再补抑制剂,再泡冷水。
好在他身体素质好,这样折腾都没有生病。
一直到陈星池找过来。
贺辞闭了闭眼,看了眼拿着浴巾一动不动的人,无奈地询问,“陈星池,你疼不疼?”
被他这么一问,陈星池刚刚的忍耐仿佛一下子就被打碎了,“疼,真他妈的疼。alha和alha相斥真的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