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唐景龙几乎不怎么来这个小区,意味着奚蕾不能在酒店和唐景龙幽会;那很有可能,他们长久的幽会地点,是唐景龙租下的一套房子。”
夏幼晴久久不语。
她的关注点罕见地从奚蕾身上转移了,她看着眼前的人,依稀穿透时间,望见了自己最早认识的纪询。
那个目光永远明亮,眉目永远飞扬,永远不相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的男人。
可惜,没有谁能在时间中全身而退。
宁市有一知名的小区,名叫荔竹小区,这个小区地段良好,环境清幽,安保额外严格,三班保安带六条狗,24小时全区巡逻,凭卡刷脸进门,杜绝一切外来闲散人员混入小区小偷小摸,有此良好基础设施,荔竹小区确实在楼市中薄有名气,但对于一些消息较灵通的人士而言,以上所有全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是宁市鼎鼎大名的二奶小区,是全市有些牌面的老板置办外宅的第一首选。
纪询在这个小区外站了大约三分钟,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他将小区打量清楚:
车库外一个保安站岗;大门出入口两个保安执勤;围墙上拉有电网;每段墙体的转角处都有摄像头;刚才听到了几声狗叫,想必网上流传的保安带狗也确有其事。
但这不重要。
没有任何一个小区能够完全杜绝外来人士的进出。
纪询漫不经心转过眼,他沿着小区周围的街道踱步,不快不慢,在他转过街角时候,他发现了新的线索,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的店名,acrossti,店铺的logo和唐景龙蓝白色保温杯上的logo相同。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纪询站在外头朝玻璃窗内扫了一眼,没什么人,他径自进入,在咖啡店中坐下。
服务员迎上来:“先生,要喝什么?”
“我朋友是你们这里的常客,唐景龙,他一般喝什么?”纪询一副随意的模样,实则窥探服务员的表情,等捕捉到对方脸上的恍然时,他心中一定。
“唐先生一般喝澳白。”
“两杯澳白。”纪询随意翻着菜单,再掏出电话,拨出标注“唐景龙”的电话号码,几息后,他对手机那头说,“老唐,我到你说的咖啡店了。让我先上楼?嗯,没错,钥匙在我手里。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家门牌号——喂?喂喂?”
电话挂断了。
纪询当着店员的面再打过去,忙音。
“这家伙,丢三落四的。”纪询嘟囔一声,合上菜单,“就两杯澳白。”
咖啡师在吧台后做咖啡,纪询继续摆弄手机,掐着服务员将东西送来的时候,再度打电话,这回还公放了,当然,依旧是忙音。
“又打不通,比市长还忙。“他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喝两口咖啡,突然对服务员说:“老唐是你们这的客户吧?你们知道他住哪吗?”
“这,规定……”服务员一愣。
纪询晃晃钥匙:“别规定了,钥匙都在我这里,要不是小区太大保安估计不认得老唐,他电话又打不通,我也不至于问你们。帮个忙,回头我让他多来这里买两杯咖啡。”
服务员没觉出什么不对,口风一松,说了:“唐先生的房间是荔竹小区d座1808。”
“哈。“纪询惊讶,“都不用看客户记录本?”
“不用。”服务员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唐先生帮过我。他先前和别人在这喝咖啡的时候,我因为老妈生病住院没病房着急上火,端咖啡时不小心,洒到了唐先生,唐先生不止没怪我,还拜托他身旁的人帮我妈妈解决了住院问题。我一直很想谢谢唐先生,但唐先生最近都没过来……这位先生,您待会看见唐先生的时候,可以替我转达下谢意吗?”
“当然可以。”纪询仿佛不经意问,“对了,你妈在哪个医院住院?”
“第三医院。”
第三医院,距离纪询家就只有两条街;能解决医院住院问题的,优先考虑该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