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对不起,对不起,夏夏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展北堂他很慌乱,他不知道怎么办,他不敢碰触她,两个人的距离明明这么近,而她的眼里却有座深渊横隔在两人之间。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祈求她的原谅,“是我自作主张,我不该自己乱来,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花浅夏她能感受到展北堂的情绪,但她为什么要安抚他呢?看到他无措的模样,她反而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深夜寂静的房子满是她的笑声,眼泪流入了嘴巴,她尝了一下,苦涩的不好吃,抬手把脸上的眼泪都摸干净。
“对不起啊,我发现了你的秘密,本来你是要做无名英雄的对吧?是想要为我报仇?我要说谢谢吗?”花浅夏眨眨被眼泪湿润了的眼睛,语气轻快的问展北堂。
从被撞破到现在,展北堂的心一直在下坠,已经掉落到深不见底的死水潭底了,感受不到阳光空气和爱,他的心脏快无法跳动了,但他什么都不敢做不敢说,是他太过自大是他错了,他辜负了她的天使。
“你查了我吧,看来你找的人很厉害,一丁点的底细都被你挖干净了。”花浅夏依然在笑,她怎么能不笑呢,哈哈哈,她果然是没有透明的人啊。
“其实你何必浪费钱找人查我呢,可以直接问我啊,你查到的也只是表面的信息,细节只有我知道,来,我慢慢的告诉你,独家消息哦。”
放下惊天大雷后,花浅夏慢悠悠的走去客厅,啪的打开吊顶,浅黄色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却没有人感受到温暖。
花浅夏瘦小的身体窝在沙发里,挥手叫他快点,展北堂握着发白的双拳,步伐僵硬挪到客厅里,他不想听,不想要亲耳听到夏夏讲述她的经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求你打我骂我不要折磨自己!
“快来坐下啊,我要开始说了哦,从哪里说起呢?”花浅夏脸上一直保持甜腻的笑,眼里却是说不尽的苍凉。
展北堂像个木偶,所有的感情思绪都离他远去,他迫切的想要逃跑,然而整个人却都石像化了,双腿钉在沙发上,嘴巴张张合合无法再发出一句话,连眼睛都无法闭合,丝丝红线布满眼球。
假装可爱的花浅夏歪着脑袋,对展北堂露出灿烂的笑颜,“那就从我们分手后说起,你不是后悔错过了我的过去吗?要认真听哦。”说完还俏皮的眨眨眼,像是在说我带你进入我的过去,开心吗?
七年前,在接受了被放弃被分手的事实后,花浅夏捐掉了他们所有的情侣服装配饰,最后一次放纵自己在他们共同购买小公寓里痛哭了整夜。
小小的公寓里每一件饰品家具家电都是两个人一起商讨挑选购买的,他总是以她的喜好为先,所以公寓里放眼看去哪都能找到她喜爱的物件。
看那是他们五周的纪念物品,他跑国外定制的,置物架上的陶瓷杯是两个人合力烧制的,客厅挂的双人q办画像是她逼着他一起画,还有很多很多的物品,证明他们曾经深爱过。
花浅夏一边哭一边情不自禁的回忆起他们甜蜜爱恋的过往,他们在沙发上拥抱亲吻,在小阳台里看书品茶,他在厨房做菜她在旁边偷吃,书房里一个赶画稿一个做计划书,在房间疯狂的闹。
回忆起越多的画面,花浅夏就哭的越大声,声嘶力竭泪流满脸,她把背包里所有的纸巾用完后,不够,直接拿了毛巾来替代了,最后毛巾都可拧出水来了。
直到哭身子发软,喉咙哑了,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她才闭眼躺在沙发上。
等到第二天被照入室内的阳光刺醒,花浅夏才红肿着眼睛离开,出门的头一件事就是去地产中介把房子挂牌卖掉。
要抛弃就抛弃到底吧,大学校园和这个城市各个著名非著名地带都满是他们的足迹,花浅夏果断的去找导师,后厚脸皮的求导师帮忙,重新跟自己拒绝过的国外学院联系,也是她运气好,其中有俩个学院一直等着花浅夏回心转意,在花浅夏主动联系下,她的出国留学的事情很快就办下来了。
家人和好友对花浅夏这么快振作起来都在暗地里开心,虽然不想她出国,但想到她前段时间整个人魂不守舍落魄低沉的模样,心想还不如让她出国,或许能在国外再找个更帅更优秀的对象,气死那个有眼无珠的渣男。
在他们看来,无论是什么理由,明明说好留学两年后回国结婚,谁都以为他是提前回来筹备婚礼的,谁知道他居然是回来投毒的,所有人都站到了花浅夏这边,没有人相信他们放出来的感觉淡的了说法,每个人都真心认为是展北堂变心了。
所有说恋爱不要谈太久,不要异地更不要异国,他们相识十几年,相爱七年,感情也是说崩就崩,没有一点征兆,来去就像风,不知从何来不知何时去。
定好学校订好出国时间后,花浅夏开始准备出国的各种资料物品了,清理画室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这段伤心颓废的时间里,画出了她人生第一幅黑暗向画作。
看,其实她也不是好人,她心里也是藏着很多阴暗的心思的。在外人眼中,她是天之娇女,家境好有天赋有才华外貌出众出生就站在别人的终点线上,可其实她只是个连自己的爱都控制不了的普通人,她也懦弱无能,不然她何必远渡重洋,离开曾经有过他的地方。
花浅夏忙着跟亲人朋友告别,每天忙忙碌碌的等着出国的日子到来,好不容易被家里人宠的开心了一点,却又被另一记响雷砸晕了。
大哥花谦舟所在的研究院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陈教授被查到跟国外势力有勾结,并且他还有个地下实验室从事着国家明令禁止的非法人体研究,整个研究所上到领导下到清洁人员,全部都被管控,不许离开研究所半步。
对花家来说更糟糕的是,花谦舟是被陈教授的重点培养的亲友后辈,花爸爸跟陈教授是同级校友平时多有往来,花谦舟能进入那个的研究所,花爸爸也是在后面出了力气的,现在国家要严查严办,连花爸爸都受到影响,他已经是停职调查状态了。
还有花谦迩,他就读的是国防大学某特殊专业,对家人的身份背景是有严格要求的,现在暂时没有影响到他,但只要花谦舟被成功泼上脏水,那有一个跟国外势力有勾结的家人存在,花谦迩未来的路基本就被堵死了。
花爸爸在家里忙着联系着各个朋友,研究所被封了,没法联系到花谦舟,只打探到他们目前只是进行例行询问,所有人都被分开隔离,禁止他们互相交流。
他知道自己儿子是绝对干净的,他儿子只进入了研究所不到半年,根本不是他老同学的心腹。他现在也在怪自己,当初就不该贪图那个老家伙的名气,期望花谦舟在他的研究所能得到提升,谁知道那个家伙为了做非法研究居然敢搭上国外势力,还把地下研究所放在眼皮子下,这下无论他过去有多少利国利民的研究成功都没用了,他已经踩破了国家的底线,进去是一定的了,只希望他做个人,不要牵连无辜。
花浅夏在家里安慰着花妈妈,他们家里人都知道花谦舟是无辜的,但是他们家跟那个陈教授关系太亲近了,很怕会被别人蓄意陷害。
“不用担心,有风声传出来,已经准备要放离一批人了,虽然小舟不在这批人里面,但我找的人跟我说了,只要小舟能证明自己没有接触过那些研究,能自证清白,那他很快就可以回来。”花爸爸从书房出来,满脸疲惫的跟花浅夏和花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