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莹多少有点儿奇怪,从那个差点儿被撞到后被拉去挡酒的周末开始,白展差不多每一天晚上都有饭局,而他的每一场饭局都会带着她出去挡酒。这么挡了一阵子,焦莹几乎混遍了白展的各个交际圈子,她在他的每一个圈子里都声名大起。时不时白展某个吐完的商场合作伙伴就会凑过来有点意味深长地告诉她:能让我喝成这样的,至今为止只有两个人,第二个是你!焦莹问第一个是谁,那些人都晃晃头告诉她:“不能说,说了我的买卖就丢了!”
几天后的上班时间,耿强凑了过来,吊儿郎当地靠在焦莹的桌子前开了嗓:“焦墙脚啊,大伙都来告诉我啊,说我被我老同学给挖墙脚了!哎呀,我是没法跟人比呀,人家给我手
底下的人要开创新部门呢!”
焦莹反应了一下后,立刻一脸忠诚地说:“强总您别逗我了!您说我怎么可能走嘛!您老同学就是借着酒劲张嘴那么一说,估计酒醒之后就忘了他自己说过什么了,要不然您说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这事他怎么提都不提了?”说完她冲耿强眨了眨眼。耿强也冲她眨了眨眼,随后他嘴角抽搐了:“怎么的,你还一直在这暗自期待着呢是吗?我告诉你啊焦莹,你可得小心点,白展他可是我们班心眼最多肚子力水最黑的,要不然他也挣不来那么多钱,我跟你说他就是脸白,人阴着呢!”
焦莹一脸感动:“强总我从来没发现我自己这么有价值!你为了留住我已经不惜说同窗坏话了!”耿强嘴角抽搐着离开了。
白展依然每天带着焦莹赴局子挡酒,赴着赴着,挡着挡着,焦莹察觉到了一些变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焦莹发现灌自己酒最多的人居然变成了白展,而其他人,已经开始渐渐近不了她的身了。以前有人来敬酒,白展放任她喝,随便她想以任何方式喝倒喝吐其他人。现在却不一样了,再有人来敬酒,白展总能四两拨千斤地把敬酒人的矛头给调走,不着痕迹地就能让敬酒人变成和其他人拼酒。
有次有个粗犷的朋友端着酒杯非要和焦莹喝一杯,白展怎么四两拨千斤都没能把他拨走。最后白展干脆小撕破了一下脸,瞪着那个朋友硬是把人给瞪走了。
有时候大家起哄白展护着焦莹,白展就似笑非笑真真假假地说一句:“我带来的人,我就护着了,怎么了?”每次焦莹听他这么说,就感觉自己的耳朵烫得快要化掉了。
有时候在饭局里,焦莹还会遇到耿强,耿强就会气愤难平地冲她叫“叛徒”。
白展就在一边假惺惺地说:“怎么说人家是叛徒呢?人家愿意跟着谁就跟着谁,这难道不是取决于我和你的自身魅力吗?”
耿强不服气,威胁白展要端他的老底。白展轻飘飘慢条斯理地说了声:“你要是敢,信不信我告诉你老婆你上学时的情史?”结果耿强就变得老老实实了。
焦莹发现,白展不光对耿强有说一不二的威慑力,对其他人也有。
后来她在饭局上问白展的一个哥儿们:“为什么你们都听白展的啊?”
他的哥儿们反问她:“你觉得大家和白展的友情是靠什么维系的?”
焦莹说:“心吧。”
他的哥儿们使劲一拍大腿:“可别扯了!心什么心啊!都是靠他的阴狠毒辣啊!说实在的,他小子太阴了,谁敢不顺着他就等着倒大霉吧!什么叫笑里藏刀啊?那说的就是他!”
他的哥儿们最后还不忘语重心长地叮嘱她:“小姑娘你还小经历得少,对这只笑面虎可千万当心点哈!”
焦莹听得乐不可支,她觉得能这样用生命吐槽朋友的人才是真的朋友。
那哥儿们吐槽得正来劲,她笑得正欢,白展的声音从一旁幽幽地响起来:“亲,因为你乱说话,今天你□□上和所有人的所有聊天记录我会一字不少弄过来发给你老婆,相信依她的慧眼总能挑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进而提着洗衣板找你谈谈人生。”
那哥儿们闻声毫不犹豫扑通一下摔到了椅子下面去,他抱着白展大腿不住号叫:“展展我错了!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我们展展才不阴呢,我们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爱展展的!”看着他们耍宝,焦莹在一旁笑得直打嗝。
晚上睡觉前焦莹思索着一个问题。能看到一个男人和他的哥儿们以互相糟践的方式相处,这是不是说明她对白展来说,已经开始不算是外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