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话想说
,又闷进了肚。喉咙被太过饱满的情绪积压,吐出一个清晰的字都极为费力。鸦棠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着,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许这一世她们应该有一个完美的相见。
鸦棠不免苦恼,她真是太不争气了,鼻子一酸,身体下意识滴出了泪花。
风零望着面前的小孩默不作声,包括她一系列的举动,她都无动于衷,仿佛一个局外之人。直到小孩黑乎乎的脸上流下豆大的泪珠,憋红的双眼还在下意识躲藏。她察觉到小孩的情绪,那是一种悲楚又压抑的气息,她下意识就伸出手低身替她抹了泪。
不过轻轻一划,手指上沾了些许滑腻的泪,在风中被吹干。风零心想:这小孩的皮肤真差,哪怕短暂的一个接触,也像刺手的沙漠,不知道家里大人是怎么照顾的。
鸦棠却因为风零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一下子平复了情绪。上一世的初见,她连看她一眼的功夫都来不及,如今却替她擦掉泪珠,岂不让鸦棠心怀欢喜。
不止鸦棠欢喜,族中跪倒在地的男女可都看到了天女对鸦棠的格外照料。鸦涉作为跪在前面的人,自然将风零举动看得清清楚楚。饶是他觉得鸦棠的话天方夜谭,目睹了天降大雪,又亲自见证了色彩在江南的重现,加上凭空而现的风零,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口中的“小儿信口雌黄”竟然是真的。
鸦涉汗如雨下。
神话中,九天之女降世必是邪灵作祟,鸦涉因作了亏心事,越发害怕被牵连进神明的惩罚中,毕竟他刚刚可是质疑过鸦棠。
还是族长率先出口:“九天之女降至鸦族,实乃我族之幸。”他起身冲风零行一拜礼,再面向族内众人则带了一点儿愠怒:“还不快快恭迎天女入座。”
鸦棠看众人言行默不作声,她退居一侧,看着大伙演戏。
风零则根据众人口中一次次的“天女”大概明白了什么,她应该被大家误会为什么人了。然而风零初到江南,她甚至不知道一觉醒来怎么到了陌生地方。她决定将错就错,且慢慢观察再行动。
风零倨傲点了一下额头表示明了,她作风一贯随性。
裙摆包裹着苗条曼妙的身姿,随着风零的走动而摇摆出
漂亮的弧度。有几个男人望着她光滑白皙的小腿看痴了,又意识到自己大不敬行为连忙低下了头。妇女们则惊呆了,这是她们一辈子都未曾看过的女人。她美丽高洁,潇洒又自然,没有一点儿江南女子的唯唯诺诺和卑微胆怯。她们心底震惊,又投上羡慕渴望的眼光,唤醒了心底最深处对美的初次觉醒。
风零没几步就被迎到了太师椅上坐下,没过一会儿,丫鬟带着茶点呈了上来放在风零旁边。鸦棠看着小心翼翼伺候风零的族长,心中暗笑。
堂中好像一片祥和,半点没有风零来临之前的剑拔弩张。鸦棠讨厌这装腔作势,前世目睹无数次人们大张旗鼓对风零的恭迎,曾经她理所应当。再来一世,她看什么都觉得是别人的图谋不轨。
鸦棠自然不忿,既然看不惯,那就毁掉,由她来戳破这假象又如何?她小心眼,见不得任何人跟风零扯上关系。
于是,鸦棠走了出来,稚童天真的脸庞望着族长发问:“如今棠儿已经召唤天女下凡,族长难道还想再包庇大伯二伯吗?”
“包庇”一词巧妙,在象征天神意志的天女面前,自知蝼蚁的族长甚至失礼将手中的茶杯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