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就是不睡觉也要抄完!”江逸咬牙切齿道。
他再也不要过这种日子了!再多来一次他绝对要跑,跑去南地找子斐哥哥去,省得在皇帝舅舅面前碍了他的眼。
几人正说着话,负责监督的张博士走了过来。
他拿着戒尺在窗台上敲了几下,把陈熙赶了下去,“我说你们两人在这待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博士,我们就在这等江逸,又不做什么,难道站在这也违反了哪条监规?”陈熙不情不愿地拍了拍袖子,反驳道。
“你们俩莫非也想进来抄写?”张博士声音上扬,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才不管这符不符合监规呢,师长教导弟子的学业,让他们多写两遍怎么啦?合情合理!
听了张博士的话,陈熙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好不容易江逸快要写完了,他们俩可不想再进去。
两人在外面只待了不到半刻,就听到了江逸获得解放的声音。
“终于写完了!”
两人急忙走了过去,就见到江逸大声说着:“小爷下回再也不抄书了!”
章季青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这好像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吧?”
江逸瞬间泄气,反省道:“还是做得不够隐秘!这说明以后必须思虑周全后再做这种事。”
陈熙拖着他赶紧离开了博士厅,“也不看看张博士还在就这么口无遮拦,这要是被告到祭酒面前你就等着明日接着来抄写吧!”
江逸回头看了一眼,还好,张博士正认认真真清点他被罚抄的那些作业,没有注意到他的狂言。
三人飞快地溜走了。
因为抄写惩罚而消停了十来天的江逸,在功课完成后又有了新主意。
这回他学乖了,拿着一份代表民意的学子会问卷调查表去找了纪司业。
之所以不找祭酒当然是因为祭酒还因上次的事一见着他就哪哪都看不惯,他也就干脆不去祭酒面前自讨没趣了。
但这可就苦了纪连云。
他现在一见江逸就头疼,为此还让夫人替他去求了一个慈心寺方丈开过光的平安福,祈祷江逸别再给他搞事了。
显然这个平安福不够有用,江逸现在是可着他这一只羊薅。
“你这又是什么?”纪连云很想让江逸自己去找太子,但又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职责,祭酒大人不在的时候他要全权负责国子监的大小事务。
“司业大人,这是学生深刻反省和研究之后,对国子监的谏言。我认为,国子学的课业缺少了极其重要的一项,那就是实践课。”
纪连云此刻的心里只有一个问题,这小子在说什么???
江逸没管纪连云摆在脸上的困惑,继续拿出摆事实讲道理的态度,准备说服他。
“国子学的学子们大多是官宦子弟,接触庶务的甚少,有那见过几个农民的见的可能都是自家庄子上的农户。孔夫子都要周游列国才有那些振聋发聩的圣人之言。这些人连民情都不了解,又怎么能理解圣人之言呢?”
江逸看到纪司业从最初的皱眉,到对他的话开始接受,表情也不再是纯粹的拒绝,于是趁热打铁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