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僮在屋里替陈熙收拾行李,他自己则坐在窗边的书桌前与江逸说话。
“这天字院的号房已是如此简陋,真不知其他院还能再怎么差。”陈熙支颐而坐,眼神打量四周,发出这番感叹。
江逸坐在书桌上,双手撑在身后,腿在桌子下晃荡,看着小僮们不停从陈熙的行李箱取出一些跟学习毫无关系的物件。
听到陈熙的话后他不置可否。
这单人宿舍的条件他还是满意的,他最在乎的可不是这一点。
“号房倒也罢了,我忧心的是每日的早课,方才司业可是说了,每日卯正二刻就必须到讲堂,点名不在还要罚抄功课,我在家就没在辰时前起来过。唉,这可该怎么办?”
往轻了说青少年睡眠不足影响发育,往重了说以后影响国运呐,江逸真想给他舅舅谏言一下。
这时他似乎早就忘了自己睡眠不足的原因是他经常擅自给自己增加夜生活。别人早早睡了自然不会睡眠不足。
“逸哥儿不必担心,只要过了一个月你就不会起不来了。”
说起这个,陈熙就有话说了。他当初去书院时也是如此,可在外祖父的鞭策下过了几年书院的日子后,他现在卯正不到就必定醒来。再说,就算真起不来,这国子监的晨钟也必能唤醒他。
“但愿如此吧。”江逸颓丧答道。
“待会儿去膳堂吗?”陈熙抬眼看向窗外,见快到午膳的时辰,随口问起。
一个上午过去了,早膳又用的早,他还真有些饿了。
这边江逸一听,从桌上跳下来,先是看了两眼门口,然后才神秘兮兮地靠近陈熙,小声说道:“我刚进天字院就发现,咱们这五号院就在东北角,院墙那边就是国子监后门的勤俭巷。拐个弯不到一炷香就能到守正街,这守正街虽说不及东市繁华,但酒肆茶楼也不少。咱还吃什么膳堂呀,今日小爷高兴,请你去酒楼吃去。”
陈熙眼前一亮,“真的?我早就听人说这国子监膳堂难吃,正要想办法弄个出入牌呢。”
江逸这回算是遇到了知己,两人刚进国子监第一天,一个想着爬围墙,一个想着伪造出入凭证,都对司业上午才宣读过的规矩视若无物。
“不过,这院墙颇高,要没有梯子,怕是上不去?”陈熙回想起刚进来时看到的那快两人高的院墙,对两人的爬墙方式有点疑问。
“这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查看过了,前面的梅林那有一段夹道,旁边有棵老槐树,那里可以爬树过去。”
爬墙逃课的计划并不是现在才想起的,江逸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环境,刚刚要不是看到有人路过,他已经爬上去试一试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呀。”陈熙啪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拖着江逸就要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等等,急什么。”江逸被拉着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赶紧挥开他的手,抚平衣袖后慢慢朝门口走去。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之前零壹号房拿着书册的那个少年站在他们门口,正好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陈熙微微皱眉,语气不耐地说道:“让开!”
他并没有打算跟院子里的其他人发展什么同窗情谊,因此态度并不友善。
“我刚刚听到了,你们俩准备翻墙外出。”少年笑着讲出刚发现的秘密。
他轻描淡写笑着讲出这种话,更像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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