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她的他二
韩东塬瞅着钱穆。
他是真按捺着自己的脾气,要是搁以往,早一脚踹过去了。
但他没踹,就那样看着钱穆,钱穆也被他看得发毛了。
学校里别的人可能自视甚高,觉着韩东塬难得上了广城大学却不珍惜学习机会,整天跑出去卖乡办厂的家具没出息,配不上程柠,但他的室友们却没人敢在他面前自视甚高过。
“塬,塬哥,”
钱穆结巴,道,“当然了,嫂子有了那当然是大喜事,只不过这时间门,时间门有点不巧而已。”
这下子韩东塬终于忍不住,伸手把他的脑袋重重扒拉到了一边,拎着背包就出门了。
钱穆的脑袋被重重摁到床板上,虽然他也知道韩东塬是收着力了,可也疼啊。
他揉着脑袋气得要死,可也只敢等韩东塬离开了才恼怒道:“什么臭脾气,我这是为了谁啊!好心当做驴肝肺!”
一直就躺在上铺的另一个舍友赵均探出脑袋来,笑道:“你还不活该,我看塬哥没直接脑袋一下就不错了,还时间门不巧,嫂子都已经有了,你还说时间门不巧?你妈有没有嫌你时间门来得不巧就把你塞回去的?还得不偿失,得什么,失什么?就你说话能不能先过过脑子?”
钱穆:“老爷们说话还这么弯弯绕!至于吗?!”
赵均翻了个白眼,哂道:“那你这个皮糙肉厚的老爷们被摁一下这么了,受着呗。”
钱穆:“”
韩东塬现在跟程柠住在了外面。
但他跟程柠一样,每天多数还会往宿舍转上一圈。
虽然偶尔某个舍友脑子缺根筋,但他也犯不着跟他们计较。
他从小到大对着的二货还少了嘛。
不过今天钱穆还是戳中了他的心事的。
有孩子当然是好的。
可担心的事也很多。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程柠的肚子。
程柠本来是有点困的。
她这些日子一直困,但瞅着他实在困扰的样子,忍着困意问他:“今天又怎么了?不就是个孩子,谁都能养,咱们还不能养了?三哥,你放轻松点,我听说怀孕的时候父母的情绪很影响孩子的性格,你整天这么紧绷,到时候咱们孩子也这么一惊一乍的怎么办?”
韩东塬:“”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经了前面一个月程柠孕早期情绪反复无常的训练,韩东塬已经学会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会多说一个可能惹她发毛的字的。
所以忍了。
问她:“现在还行,但下个学期毕业,你月份重了,功课和毕业设计顾得过来吗?”
原来还是在愁这些啊。
也是,除了怕她会有什么事,其他的他一向都是什么都不怕的人。
她闭着眼睛伸手拍了拍他,道:“下学期就两门课,主要就是毕业设计和答辩,我跟医生确认过预产期了,是十月初,我们那两门课考试和毕业答辩应该都是在明年一月中旬,那会儿我生完孩子都三个月了,能耽误什么呀,放心好了,明年就两门课,还是课本我都翻过不知道多少遍的专业课,还有毕业设计,也都是我擅长的,不至于会怎么样。”
韩东塬看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有颤动,瓷白的小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纤细的绒毛随着呼吸轻轻摆动,惹人又爱又怜。
他总觉得她都像个孩子,需要他疼爱的,让她怀孩子生孩子,想想他都心疼不得劲。
虽然他也喜欢他们有个孩子,但不让她受累受危险就好了。
不然他总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