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啊,你也来做工啦。”
“对啊,林叔,孟大哥给的工钱足,即便没有包餐,我们也想要,你看我哥哥也来了。”孟大树随手指了指其中一个正在垒青瓦的男人。
大河村,基本上住着的是孟姓人,这里可以说是他们的祖籍,他们的根。
孟大树的父母生了他和哥哥两人,哥哥已经娶亲,他却到现在二十好几还单着,在古时,算是大龄青年。即便如此,村里很多哥儿都想嫁给他。孟大树是除了孟向北外,大河村长得最好看的,他还有建房子,做木匠的手艺,家里小富。
这样的条件,在乡下是很多哥儿挑选的对象,可无论父母怎么逼迫,他都拒绝。
孟大树笑着与林父说话,余光偷偷瞄了一旁的林泽卿一眼,快速收回。
“林叔,没想到孟大哥如今能建新房,我听说他还要去参加科举,以后是不是就是秀才了,他可真厉害啊。”孟大树说着,倒了一杯水给林父。
林父顺手接了过来,缓缓道:“秀才不秀才的,我们还不知道,只要他以后能好好待卿哥儿和毛毛,这就足够了。”
“卿哥儿和毛毛那么好,我相信他会的。”说着,孟大树看了林泽卿一眼,察觉到他的视线,林泽卿回望过去,孟大树又猛的把视线收回来。
“我去做工了。”
孟大树转身离开,林泽卿美好的容颜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心底泛起一阵阵苦涩。
当年,林泽卿一家逃难到大河村时,正是孟大树年少情窦初开的时候,几乎是在见到林泽卿的第一面,他就喜欢上了。
那时,他正在拜师学艺当木匠,有一次,需要的木材没了,他去山上砍,却不小心割到了手,是刚好去山上摘野菜的卿哥儿帮他包扎的。
那时的卿哥儿,美丽善良,一下子闯进了他的心里,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扎根。
可惜当他反应过来要去提亲时,卿哥儿已经与孟向北在一起,孟大树不愿意将就,一直单着。
这些年,看着孟向北对卿哥儿越来越不好,孟大树不是没想到带他离开。可他知道,卿哥儿大抵是不会离开的,他舍不得林叔,舍不得毛毛。
如今,孟向北改好了,他心里既苦涩又高兴。后来想想,大概是高兴居多了,卿哥儿总算不用那么辛苦,能偶尔看到他的笑容了。这样就足够了。而他,就像这样,远远看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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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即逝。
孟向北考上秀才的消息,一下子让大河村沸腾起来。
在这读书人矜贵的大盛朝,一个秀才的含金量极好,人们纷纷赶到孟家贺喜。
等到青瓦房建好后,林泽卿办了喜宴,招待了村里的乡亲。
林父最终还是住进了新房。
在得知自己当上秀才,还是案首的那一晚,孟向北重重亲了林泽卿的脸颊好几口。
他想亲嘴的,可林泽卿拒绝了,所幸在亲脸颊的时候,林泽卿有些羞涩,但没有拒绝,事后,孟向北抱着他不撒手,他也乖乖被抱着。
住进新房,考上秀才后,似乎一切都在变好。
在孟向北考上秀才后,村里有些大人牵着自家小孩来,希望能孩子能跟着孟向北识字读书,以后也能有出息。
这年头,别说童生,秀才,就是能识字,也能让旁人高看你几分。
来的人有点多,孟向北想了想,与村里人合意后,在大河村建了私塾,只要符合条件的孩子,都可以来启蒙读书。
这一举动,受到了所有人的赞赏。
孟向北在每个月的上旬来私塾教学,他一共收了九个学生,再多的,他也应付不过来。
鉴于当了老师,孟向北除了偶尔画画挣钱外,再也没有抄书,写,中旬,下旬他去府学上课,那里是一般秀才学习会去的地方,因为他是案首,直接就进去了。
那里有举人,教瑜在授课,还有一个类似于图书馆的地方,藏书很多。
孟向北每次去府学学习,都受益匪浅。
在家的时候,他还会教林泽卿识字,尤其是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