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看到孟向北背林父回去的众人无不惊叹。
这孟向北是吃错药还是转性了?孟父死后,孟向北不顾卿哥儿的哀求,毅然将孱弱的林父赶出去独住。
林父在孟向北背上战战兢兢,动都不敢动,直到回了家,他才松了口气。
孟向北瞧着昏暗潮湿又狭窄的房间,蹙眉,这是老人应该住的地方吗?老人本就身体不好,住这样的房子,更容易生病。
房子距离也比较远,又是独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没有人照应。
孟向北琢磨着有钱赶紧把房子建起来,到时接他去住。
“岳父,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我和卿哥儿有空会时常来看您的。”
直到孟向北离开,林父才站起来,视线落在地上那袋子上,干巴巴的手解开了袋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米粮。
林父怔了下,停留在原地,久久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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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自己家里,孟向北将书本整理出来。
他给自己做了规划。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锻炼身体,八点到十二点读书,中午休息两个小时,下午两点到四点练字,傍晚休息,晚上抄书,写。
这样的安排,合理又规律。
林泽卿坐在炕上,绣着荷包,听着耳边朗朗的读书声,抬眸,悄悄瞥了眼男人颀长的背影。
这样的画面,这段时间,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孟向北似乎真的变了。
“卿哥儿,明天你陪我去一趟县城吧,你小心……”林泽卿还没反应过来,指尖一疼,随即手指温热。
林泽卿瞪大了眼睛,孟向北不知何时站在他旁边,而他的手指,此时正在孟向北的嘴里。
林泽卿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把手缩回去,却被孟向北牢牢抓住,半晌,他才松开,手指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道:“你啊,绣荷包的时候怎么那么不专心,都被针扎到了。”
林泽卿手指蜷了蜷,只觉得那食指还残留着温热与湿润。
他垂眸道:“没事的,做针线活,哪有不被针扎的。”
“那也要小心。”孟向北手里拿着一本书,轻轻用书拍了下他的脑袋,“不要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林泽卿只觉得孟向北的态度亲密,随着他的靠近,身上清淡的气息席卷而来,很好闻,很让人安心,再也不是以前难闻的酒味了。
只是,林泽卿还是不习惯,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孟向北瞧见他这乌龟般的动作,也没有生气。
“明天一起去趟县城。毛毛的腿需要找大夫换药,我要去书斋一趟,你绣好的荷包也要交。”
林泽卿放下手上的荷包,看向土炕上正在玩积木的毛毛。
那积木是孟向北特地做给毛毛的,也是这么多年来,他唯一送给毛毛的礼物。
毛毛很开心。
这半个月,毛毛的腿恢复得不错,孟向北上次买了东西回来,这段时间他们吃的也不错。
本来,林泽卿是打算自己带毛毛去县城的。
他绣的荷包能换一些钱,虽然不多,不过应该也能支撑毛毛几天的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