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身体不好,不能劳累,没办法做工,按照孟向北以前的说法就是,林父的存在是在拖累人的。
林父被赶到旧房子独居后,如果没有林泽卿去救济,很可能早就死了。一直也觉得自己是拖累的林父,在被孟向北毫不留情地嘲讽后,寻短见了。后来是林泽卿苦苦哀求,拦了下来。
住在旧房子里的林父靠林泽卿的救济过日子,他没办法做工,可想而知,这十几个铜板是当初林泽卿偷偷给他,他又暗中存下来。
“乡亲们是好人,因为毛毛的腿欠了乡亲们那么多钱,能还一点是一点。”林父再次把铜板塞到林泽卿的掌心里。
林泽卿怔然,不愿辜负老人的一番好意,红着眼眶接过。
“对了,孟向北那小子呢?”林父低声询问。
林泽卿低垂着头,咬唇,并没有说话。
林父的脸微沉,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他是不是又去县城了,去喝酒,去逛青·楼了?”
林泽卿轻轻点了点头,
林父剧烈咳嗽起来,胸口上下起伏,林泽卿连忙拍着他的背,给他顺着胸口。
直到缓了过来,林父悲泣,“我苦命的卿哥儿啊。”
“卿哥儿怎么了?”
牛车刚到家门口,悲凉哀叹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孟向北以为卿哥儿出了什么事,立刻跳下车,往屋子里奔去。
就见大屋里,一身形消瘦,脸色苍白,明显病恹恹的老人拉着卿哥儿,神色悲伤。
他循着声音,猛的看到着急进来的孟向北,吓得往后缩了下,一双浑浊的眼惊恐看着孟向北。
孟向北站在原地,一眼认出老人。
这不是他的岳父嘛。
那他能明白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孟向北不由得尴尬。
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寂静了下来。
“你,你怎么回来了?”林泽卿看了下外面的天色,才刚过了午后,太阳依旧悬挂着,又上下打量了番孟向北,模样清醒,没有醉醺醺的,他悄悄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酒味传来。
“我从镇上办完事就回来啊。”
这时,外面传来了赶牛车人的呼唤声。
孟向北拉起林泽卿的手往外走,“我买了东西,跟我一起去拿进来吧。”
林泽卿不敢挣脱,只能跟着他走出去。
牛车上,满满的米粮,面粉,菜,肉等,还有一匹素色的布,还有几本书。
林泽卿站在牛车前,“哪,哪来的。”
孟向北率先将书拿出来,“买的呗,我们赶紧把东西搬到厨房。”
说着,他转身进大屋,随手将书放在简陋的书桌上。
“卿哥儿,赶紧搬吧,人家刘叔还急着回去。”孟向北出来,看到林泽卿还站在原地,像傻了般。
林泽卿被指挥着,与孟向北一起将东西放到厨房里。
满满的东西将小厨房占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