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男孩中,最大的那一个,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其他原因,一直都没有吭声,目光灰暗。
后来,他们又被关到了地窖里。
元熹不忍心看着他们继续受苦,用原本身上放着的要用来迷倒山里虫类的迷药下在了她们的水里,最后将地窖撬开,把男孩们救了出来。
其实,回想起来,元熹还是挺为那时候的自己觉得心惊的。
一心只想着救人,头脑发热的,就没想过万一她们很快就醒来,万一他被发现,肯定也会落到一样的下场。
“所以,你就是当初那个……”元熹难以置信,黎琛该不会就是当初那个麻木得没有挣扎的男孩吧。
黎琛脸上骤然一喜,露出笑容,激动道:“你记得我了,你记起来了。
元熹,你知道吗,我在那里被整整关了两年,我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想死都死不了,是你,你把我从地狱的深渊里救出来的,你就是我的救赎,是我如今活着唯一的意义。”
还没遭受过那一切的黎琛,也是个单纯开朗的男孩,可是他被所谓的好朋友骗了,骗到那个对于他来说,如同炼狱的村子,受了两年的苦。
在被元熹救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把元熹当作了信仰。
被救出来的黎琛心理早已经扭曲。
他隐瞒了这一切,也没有去看心理医生,在外人,甚至是他爸妈面前扮演一个温润如玉的人。
他策划了许久,那个村子里的女人,他的那个朋友,都被他弄死了,他还亲手掐死了其中两个女人给他生的孩子。
之后,他开始寻找元熹。
只是等找到元熹的时候,元熹却已经和孟向北在一起了。
曾经遭受的那些如同附骨之疽,让黎琛格外地厌恶被女人触碰,尤其是对他有想法的女人。
他知道,他是肮脏的,比泥里的臭虫还要肮脏,而元熹是干净的,待在元熹身边,他就能得到净化。
“元熹,和我在一起吧,我会放了孟向北,也会放了孩子。元熹,我爱你,我只有你了。”黎琛哀求着。
“黎琛,你特么还是人吗?元熹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不仅策划杀了他爱的人,还绑了他的孩子威胁,你这叫爱吗?你就是一个神经病。”孟向北破口大骂,他没想到元熹是这么被黎琛给缠上的。
黎琛是可怜,可这不是他用来伤害恩人的理由。
“你闭嘴,你懂什么。”黎琛赤红着眼咆哮着,“我只是想要元熹而已。”
“道长,这只鬼就给你了,随便你怎么处理。”
道士哈哈大笑,“老夫正是为了这鬼而来。”这鬼很特殊,他有把握,一定能炼成鬼王。
黎琛一手抱着元嘉,另一只手拿出来一个被红光缠绕的小木盒,木盒上有一滴血。
“元熹,来,把你的血滴上去,我就把元嘉还给你。”他诱哄着。
元熹警惕看着那个诡异的木盒,“这是什么东西。”
“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的东西。”
元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孟向北却猜出来了,那木盒上镌刻着一个主仆契约阵法,只要元熹把血滴上去,元熹的灵魂就会与黎琛绑定在一起,这一世都将成为黎琛的奴仆,到时候,黎琛说什么,元熹自然要服从。
这黎琛所谓的“爱”确实荒唐。
“我不仅要元嘉,你们还要放了阿北。”元熹已经承受了失去孟向北一次的痛苦,他不愿意再失去了,也不愿意孟向北再愿意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行。”黎琛还没说话,道士已经率先否定,怕节外生枝,他拿出一面诡异的幡,开始施法。
也就是这时,孟向北身上红光大盛,那锁链硬生生断裂,挣脱开后,孟向北第一时间将黎琛怀里的元嘉夺了过来。
黎琛很快反应过来,小孩被夺走,他没怎么在乎,迅速来到元熹身边,手里不知何时攥着一把刀。
他孤注一掷,用意很明显,要取元熹的一滴血,无论如何,他都要和元熹在一起。
原本要过去保护元熹的孟向北被道士牵制住了,等到他将道士解决的时候,元熹的手已经被那把刀割破,流下的血刚好低落在那个木盒上。
黎琛的眼睛里是克制不住地狂喜,“太好了,元熹我们在一起了,在一起了。”
孟向北一把将元熹护在自己的身后,嗤了一声,“可笑,元熹已经与我冥婚,他的灵魂早已经和我绑定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与你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