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北从自己魇兽的记忆里挑选了一本合适的武功,武功不再用原本的鞭子,改为一柄□□。
他每天天不亮开始习武,乔清隽每每睡醒,身边人都不在。
乔清隽偶尔有空会去看孟向北练武,看到他付出的辛苦和汗水,每日的坚持不懈,很是心疼,却也没有劝他放弃活松懈,他懵懵懂懂的知道,相公这么辛苦是为了他们这个家。
所以他也要努力。
于是乔清隽更加投入到学医中。
几个大人都有事要忙,生怕照顾安哥儿不周全,特地请了一个老实淳朴的妇人来照顾。
安哥儿没有哭闹,一岁多的他,已经能自如地小跑了,时不时地揪跟个小炮仗一样。
他有时会去药堂找自家爹爹和御医刘爷爷,有时会蹲守在练武场,看自家父亲练武,两只眼睛都是亮亮的,在孟向北休息时,还会按照他爹爹说的,给父亲送上水喝。
有时候,他也会隔壁邻居的小孩一起玩。
那些小孩,有比他年纪大几岁的,也有同龄的。
水鹿城的人,受民风影响,大多都淳朴豪爽,真性情,小孩之间的相处也直来直去。
渐渐地,从前性子有些怯怯的安哥儿变得活泼开朗了。尤其是面对亲近的人,很喜欢笑。他本就玉雪可爱,笑起来的他更是惹人疼爱。
傍晚,乔清隽从药堂抽空回来,手里还提着几贴药,路过练武场的时候,看到孟向北正在练□□,旁边坐着的安哥儿正在兴奋地鼓掌。
橘色的天空透着暖意和柔和,夕阳的余晖将一大一小的身影无限拉大。
这一幕,温馨而美好。
乔清隽笑了。
这几个月,是从爹娘死后,他过得最最开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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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又两个月过去。
这几日,乔清隽的情绪都不是很高,一到晚上也很黏着孟向北,但他也只是默默地陪伴着,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性格和智力的原因,乔清隽从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大概此时的他,还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吧。
孟向北抱着乔清隽躺在床上,两人刚刚结束一场翻云覆雨,乔清隽累得趴在孟向北的胸口处,闭着眼睛,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
“阿清,我后天就要走了。”孟向北开口。
趴在他胸口处的乔清隽骤然睁开眼睛,又垂下眸子,轻轻“嗯”了一声。
孟向北搂紧他僵硬的身体,下巴蹭了蹭他的发,半开玩笑道:“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还是其实你很想我快点离开。”
“不是的,不想。”乔清隽仰头看他,立刻出声否认,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不对,想的。不是不想,也不是想。”
他一着急,情绪失控,逻辑都快理不清,一时间有些无措。
“不着急。我刚刚只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慢慢说。”
乔清隽松了口气,缓了片刻,才重新组织好语气:“相公走,阿清不舍的,会想念,可是,阿清不会不让相公走。”
孟向北明白他的意思。
乔清隽虽然智力不全,可他心思敏感,能辩是否善恶,也能明事理。
他知道,自家相公的暂时离开,是为了他们这个家,他不会阻止。
只是,想到以后和相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他还是会难过,他舍不得相公,安哥儿也舍不得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