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谢安澜磨了磨牙。
他就觉得不对,陆乘舲常年在外行商,去过的荒野无数,从未有过热症,怎么就来了鹿鸣山就不对劲了。
也是,像玫瑰这等娇贵之物,怎么可能生存在野外,发现不了过敏,也在常理。
“帐篷里有药,我抱你进去。”可能这次是直接接触,陆乘舲发作起来,比前两次还要厉害,谢安澜顾不得其他,把人抱进屋里,慌忙找了些过敏药给他喂下,又是拿温水给他清洗手腕处。
折腾了好久,手腕处的疹子才消失,可身上的热症又得等它自然消退才行。
谢安澜看着躺在床上汗涔涔地人儿,手心覆上他滚烫的额头,心疼地问,“难受吗?”
“还好,就是热。”陆乘舲摇了摇头,额间的汗水似水一般被甩落,说话间还带着微微的喘息,嘴唇被烫得殷红似血,眼眶通红,汗溶溶地躺在榻间,好不可怜。
谢安澜气得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直接站起身来,“我去找皇兄,把人打包丢回雪国去。”
谁知他才刚一起身,陆乘舲就忽然伸腿来勾他,腰间失力,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谢安澜撑在陆乘舲面前,拢了拢他湿润的发丝,眼睛里压抑着怒意,“陆乘舲,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陆乘舲咬了咬染血的嘴唇,通红的眼眶里全是清明,“雪国不同于草原部,邕朝与雪国之间没有血海仇深,雪国公主来邕朝如此久,殿下晾了她那么久,雪国国君已有所不满,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一个无心之举,就破坏两国之间的结盟,得不偿失。”
谢安澜发了怒,“我管他得不得偿失。”
陆乘舲微微仰头,吻上谢安澜的唇,“殿下,邕朝不能再开战了,这仗已经打了二十年了,百姓需要修身养息,如果雪国与我们决裂,草原部与雪国定会结盟,那样的结局,是现在邕朝所不能承受的。”
谢安澜沉眸不语。
陆乘舲的脸贴上谢安澜的脸颊,“殿下就当是为我吧,我们陆家已经让邕朝平白无故折了十万将士,如果再因为我挑起战争,那我们陆氏一门享誉两百年的忠烈名誉,就再不复存在了。”
陆乘舲太清楚了,就依着谢安澜现在对邕朝的所作所为,闹起来,陛下还真有可能把雪国公主送回去。
仅仅只是因为他身体不服于人家身上的花香,这理由太扯了。
人家怀着诚意来结盟,他们却如此欺负人,想想也知雪国国君会暴怒成什么样。
谢安澜的拳头捏了捏又捏,最终紧抿着唇线,一言不发。
“不生气不生气。”陆乘舲察觉到谢安澜的怒意,亲了亲他的侧颜,温声哄道,“我没事,睡一会就好了,真的。”
滚烫的吻,密密麻麻落在谢安澜脸颊上,纵然心有再有怨气,这会也发泄不出。
五指张开,插入陆乘舲湿漉漉的头发中,闭着眼睛揉了揉,低头衔住陆乘舲火热的唇,含住了那滚烫又滑动的舌。
霸道的力道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揉碎在这唇齿间。
陆乘舲吞咽着谢安澜渡过来的津液,竟得意外地得到了片刻清凉,不由得想要更多。
呼吸里的热气相互缠绵交织,连带着身体不正常的热度,顷刻间就熏红了两人的眸子。
水雾迷蒙了眼,他们遵循着本能亲吻着对方,片刻也不想放开。
陆乘舲的体温不断升温,分不清究竟是热症还是红潮。
谢安澜捏着他的寸寸肌肤,只觉得捏着的是一团团炽热的火,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烤化。
汗水打湿了两人衣服,濡湿的发丝贴在面颊上,空气里酝着无尽的暧昧。
“乘舲,你好热。”谢安澜跪贴在陆乘舲身侧,被他身上的热度,灼得几乎寸步难行。
“嗯。”陆乘舲抬起湿漉漉的红眸,眨了眨。
这一眨,把谢安澜心都眨没了。
什么燥热,什么湿汗,什么怨恨,他都不记得了。
陆乘舲攥紧了谢安澜后背的衣,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他扬着脖颈,温柔眷恋地喊着,“……安澜。”
“嗯,我在。”谢安澜附身蹭去他脸上迷蒙住眼睛的汗珠,缠绵地回应着。
陆乘舲眼前全是水雾,看不太清谢安澜的模样,只得不停地念着,“殿下……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