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始终牢记着自己的使命,接着说:
“我今天必须得见到营长爱人,把这照片的事问个清楚。
你不知道,在没有问清楚之前,我都不敢跟我母亲提一个字。
以前有好几回,说是我弟弟毛毛有信儿了,说得跟真的一样,到了都是假的。
每一回我母亲都从头到尾跟着又是惊又是喜,又是急,又是气,又是笑,又是哭。
每折腾一回,我母亲就跟大病一场似的,都要在床上躺一两个月。
所以这一回,没搞清楚之前,我是绝不会再跟母亲提一个字。”
指导员咬牙切齿地说完,看向张春阳,忽然发现营长的两只眼睛红红的。
“你这是怎么了?”指导员问道。
张春阳转过了脸。
顿了顿,张春阳转过脸,平静地说道:
“我,就是毛毛,你弟弟。”
指导员张大了嘴巴。
望着呆愣的指导员,张春阳平静无波。
“这,这,这,”指导员结结巴巴,“你不是,不知道,这张照片吗?”
张春阳凝视着指导员,半晌,他拿起照片,放在身前,指着照片,平静地说:
“照片里的这把小手枪,是我的。坐在木马上的小男孩,就是我。”
指导员不结巴了:
“你明明根本就不知道有大照片的事啊。现在为什么又这么肯定大照片上的小男孩就是你?”
张春阳继续凝视指导员,半晌,点点头:
“你跟我来。”
指导员跟着张春阳,再次回到了营长爱人的门前。
张春阳用钥匙打开房门,闪身进屋,回头平静地说:
“你先等会儿。”
门再次被锁上。
指导员站在门外。
他发觉这次张春阳叫他在外面等着时,说话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指导员只觉得头脑里一片混乱,整个人都有点失重的感觉。
这个张春阳,居然自己都承认是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