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一边说着,还一边对赵旭阳挤眉弄眼的,赵旭阳白了他一眼:“别瞎说。”说完,转身进屋去拿了几块钱出来,递给侯亮,接道:“你腿脚快,去红旗大队的供销社买两瓶酒,再买几包烟。”
侯亮一边接过钱,一边纳闷的问道:“好好的买烟酒干什么?”
“过完年,我们知青恐怕就要散了,以后天南地北的,也不知能不能再见面,今天晚上就好好的聚一聚。”
开始,赵旭阳和知青们的关系有点僵,但后来一起学习,关系缓和了很多,这个借口,勉强可以接受,侯亮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大步跑去买烟酒了。
晚上吃过饭,赵旭阳让侯亮看着牛棚,他就带着烟酒去了知青点。高考结束了,现在就等着命运的宣判了,虽然每天提心吊胆的,但大家都是年轻人,也没整天皱眉哭脸的。
见赵旭阳过来很是高兴,见他拿了这么烟酒就更高兴了,乡下生活枯燥,想喝口小酒抽根烟,也没钱买啊,现在赵旭阳带了这么多。
众男知青就围在炕上喝酒划拳,喝的兴高采烈,说到过年以后就要各奔东西了,大家也是一阵唏嘘。
一致拜托能考上大学回城的幸运儿,苟富贵勿相忘,而赵旭阳自然成了重中之重,预考他考了全县城第一名,还是,日后前程无量只有他照拂别人的份。
赵旭阳沉默了半晌道:“咱们一起下乡插队,日后自然会互相照顾,可是我眼下有一件事,想求各位兄弟帮忙。”
赵鸿生病的事,众人本来就心中有愧,加上酒精作祟,闻言都豪气干云地拍了拍胸膛道:“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用的上兄弟们,上刀山下油锅,都在所不辞。”
赵旭阳也就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今天,韩晓棠去县城,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县城里几个地痞,他们抢走了韩晓棠的钱,还威胁她,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能就这么算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众知青对韩晓棠的感观很好,听到她被欺负了,顿时都义愤填膺,一起叫骂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县城里那些狗崽子,还以为咱们大兴生产队的男人都死光了呐。”
“
就是,明天咱们一起去县城,揍扁那些不长眼的狗东西。“
有喝晕的嚷嚷着现在就要去,赵旭阳连忙拦住了他:“现在天已经黑了,说好了,我们明天一起去。“
那人也就偃旗息鼓了,一伙人把两瓶酒喝完才散伙,第二天早上醒来,即便是有胆小的心生后悔,但是见别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们也不能打退堂鼓,就按约定来到了村口。
就见韩晓棠和赵旭阳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行人也没废话,就直接去了县城。到了县城,就径直去了县社家属院,第一个购买烧鸡的那个大姐,认出了韩晓棠,还热情的给她打招呼:“小姑娘,你来了,今天怎么没带烧鸡啊,院里好几个人都惦记着你来呐。”
今天是来办事的,韩晓棠可不敢在这么多知青面前,暴露自己在做小生意,就笑哈哈的岔开了话题:“大姐,我今天是来收账的,那个三排二楼靠墙的那户人家,您知道他们姓什么吗?”
那大姐看了看四周,很是警惕的把韩晓棠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小姑娘,要是他们家欠了你的钱,还是别要了,那家的儿子不是个东西,整天跟着街面上的地痞们瞎混,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你可别惹他。”
韩晓棠知道她是好心,就笑着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姐,但是那烧鸡我辛辛苦苦做的,不能被他白白的抢走了。”
大家顿时急了,跺脚道:“哎,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呐。”
“我会小心的。”韩晓棠说完,就招手让赵旭阳他们进来。
赵旭阳一行人就站在家属院大门口,没有一起跟进来,现在见到韩晓棠招呼,才一起走了进来。
那大姐看到一行进来六七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知道韩晓棠是有备而来,也就放下心来,但是也不敢招惹是非,连忙回家把门紧紧关上了。
韩晓棠带着赵旭阳一行人,走到了三排二楼靠墙的那户人家,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房间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还有打骂哭泣的声音。
赵旭阳就把韩晓棠推到了一边,自己当先走了过去,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正抓着一个中年妇女的头发,大声吼叫威胁:“你还是我妈吗?有钱
不给我,你是想饿死我吗?”
妇人头发被扯掉了一些,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苦苦哀求道:“强子,家里只剩下几块钱了,要是你都拿去,家里就要断顿了。”
“我不管,你赶紧把钱给我。”
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他的父亲,虽然想要扯开自己的儿子,但是又怕扯疼了妻子,只得抓紧了男子的手叫道:“孙强,你先放开你妈,我给你拿钱。”
父亲答应给他拿钱,孙强还不满意,骂骂咧咧的道:“早给不就好了,磨磨唧唧的没完。”说着,重重的甩开了中年男人。
他父亲年纪大了,被他用力一甩,险些摔倒,赵旭阳连忙快走了两步,走进房间扶住了他。
孙强见有外人闯入帮他父亲,有些恼怒的道:“你是谁啊,竟然敢管我们家的闲事。”
他们家争吵的声音很大,但是左邻右舍却没有一个人敢来劝架,骤然见到赵旭阳,他有点意外,而且见赵旭阳脸生,好像不是住在家属院里的人,就要上前动手推他出去。
赵旭阳却钳住了他的胳膊,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笑呵呵的对他的父母道:“叔叔,阿姨,我是孙强的朋友,找他有点事,我们出去说,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孙强想要反抗,可是手臂被他死死抓着,脖子也被勒的发不出声音,脸被憋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