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辛夷点头。
“那你办完事儿就要走了?”沈摇星瞬间觉得饭菜都不香了。
女子再次点头,抬眼看向她:“此次去郊隍城我有要事需你帮忙,你可能一起?”
沈摇星咂了下嘴:“我倒是想,可我娘不会让我出京城的。”
孟辛夷思绪了会,试探性提议:“若不然你再与你娘亲好好说说?”
虽这办法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可沈摇星还是想再试试,毕竟她对那些官场之事委实是没有半点兴趣,这般强迫下去也无非是浪费时间。
回到府里的沈摇星还没坐热就被沈母叫了过去,不用想定是知晓了今日她偷跑出去的事。
恰好沈摇星也下定了决心,去书房的路上想着众多说辞,直到看到脸色黑沉的沈母脑海中的说辞顷刻间土崩瓦解,留下空白一片。
只得低了头接受一顿斥责。
沈摇星手指紧了又紧,深吸了口气蓦地抬头大声打断沈母的训斥的话语:“我不想学了!”
沈母声音一顿,眉头紧皱:“你说什么?”
沈摇星手指无意识地隔着衣裳抠着大腿,目光心虚地四处乱飘,声音弱了下去:“我、我不想学了”
沈母静静看了她好一会,放下手中的竹简,嗓音微沉:“你可还记得答应了我什么?”
“记得”
“你说只要年儿的亲事不成你便会娶殷公子,我答应了,后来你说取消你与殷公子的亲事你便好好学习官场之事,我也答应了,如今却与我说你不想学。”
“你究竟想如何?”
“”沈摇星低垂了眼帘,嘴张了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母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女儿,心下陡生感慨,终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看来是太溺爱你了才会养成如今这般没心机的性子。”
沈摇星眼底竟有了酸意,她一直知晓沈母待她很好,她亦是心存感激。
“我只是希望您能允我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沈摇星小心翼翼地打量沈母的脸色,并没有明显的愠色,这才放心了些。
两母女终于坐下来好好聊了一番,不过沈母依旧没答应她出城的事,沈摇星黏在她身边一顿讨好,又是捏肩又是捶背各种献殷勤才终于让沈母松了口。
只是要求她必须带着黑白双煞一起去,且还要在一个月内回来。
沈摇星有些犹豫,毕竟黑白双煞身手不错,自她有自保能力后就让她们二人护在沈母身边,且上次中毒之事也还没查个明白,难保下毒之人会不会趁她不在时再下手。
思来想去沈摇星决定留黑煞在京,黑煞虽口吃可心却比白煞细得多,留她在府每日注意沈母的饮食再好不过。
“你要记得,那药末有辩毒的效果,若是用完你可进宫问那巳太医再拿,娘她用膳时每道菜式都要试过才行,可知晓?”
临启程前的一个晚上,沈摇星再次叮嘱了黑煞。
黑煞神情凝重,闻言用力点了下头:“属、属下定、不、不、不辱、使、使使命!”
黑煞向来是个靠谱的人,沈摇星自是放心她。
夜深人静,沈摇星收拾好了启程需要备的东西便吹熄蜡烛准备睡觉。
晚夏的蟋蟀鸣声愈发嘹亮,像极了安眠曲,让人心生宁静安然入睡。
今夜的月亮尤其的圆,朦胧银光从窗口洒入屋内,照亮了小半个卧房,一抹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少女床榻前。
银月下,那双幽黑的眸子正直勾勾盯着床榻上的人。
刚熟睡过去的沈摇星揉了揉鼻子,意识模糊间感觉到一丝异样,她眼睛眯起了一条缝,在瞄到床榻前那黑麻麻的身影时吓得睡眼蓦睁,手一伸腿一蹬,霎时卷着丝被缩到了床角处。
沈摇星惊魂未定地看着床榻前的人,额角一滴冷汗滑落:“你、你想做什么?”
莫不是想报那日打伤他的仇罢。
男子幽幽盯着她,薄唇紧抿,没有应声。
沈摇星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她发现他此刻穿着再不是平日那身白,而是一身黑,却又不是夜行衣那种紧身款,仅是一身宽松的薄薄黑色长衫,质地在银光中愈发纯正。
黑色衬托得他肌肤愈发莹白,姣好的五官面无表情,在月光下宛若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