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这几日属下日日派人排查,与姑娘先前说的一致,这几日新添的病患中并无邺城天花治愈者。”
“你看!”阮蘅顾不得疼痛,又探了半身出来,“我就说我说得不错,你们不信……师傅还非要说是巧合,这一日两日或许说得过去,可这都十几日了……哪里会有这样的巧合。”
只是为了说这句话,阮蘅都累得喘着好几口大气。
“躺回去!”李玠神色一冷,叫阮蘅看得直发怵。
阮蘅委屈地将脑袋缩了回去。
“青云,你将此消息散布出去,并派人去传话,邺城天花治愈的村民若有家人现染天花,可将他们安排至内村照顾家人;若家中无患者,亦愿意至内村照顾旁人的,每两日给予半贯铜钱与一斤米以作工酬。”
“是!”青云赶忙应下。
如今村中患天花者每日添三四,内村人手早已不够,若王爷行此举措,自是可以缓解村中的压力,那些村民不会再感染天花,他们可肆意辗转在各处,更何况若是让亲眷去照顾患者,自然是更会尽心竭力。
待青云出门,阮蘅才开口,“殿下,可是村中那些人也不过十几二十人,即便可缓解,也只是一时的。”
十几人可以照顾几十人,可城中余下百余人呢,他们又有谁来照顾?
李玠搁下笔走到她身旁,递了一碗温水给她,“这城中,不仅仅是这个村中有邺城之人。”
阮蘅茫然,“此话何意?”
“你不想想,他们逃出邺城辗转各处,一直被皇上安排的人追杀,为何却能在蓉城相安无事十余年之久?”
阮蘅没有即刻接话,只是在犹豫片刻后才道:“难道是……因为我父亲?”
李玠颔首,“虽说我不知当时之况,可不难猜出,是你父亲将那些人收留于蓉城的,既然如此,他们便不可能只藏匿于这个村中,这两日青云已在城西查到二十余人,城北城南各十余人,他们藏得极深,官宦、商贾、平民皆有,不过还是不免会有人宁死也不承认,这都是在情理之中,他们不愿说出那我也不可过多干预。”
城中的大夫与守卫本就求过于供,若有人能分担一二,李玠的人也可松一口气。
所有事似乎都在好转,他们或许真的可以逆天改命。
阮蘅想起什么来,“对了,方才说起我师傅……这两日他如何了?”她紧紧攥着手中的碗,“这几日我未去寻他……他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吧?我不去寻他,他倒好,也不递一个消息过来。”
阮蘅见李玠没有回应她,小心翼翼试探道:“可是他知晓了我做的事,正生我的气?”
只见李玠面容凝重,一言不发。
阮蘅心里咯噔一声,方才的喜悦荡然无存,她比方才还惨白三分,“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原本是想等你身子好些再与你说的,可既然你如今问了,我也不会瞒着你。”
阮蘅不敢呼气,生怕听错了他说的某一个字。
“六日前,他也染上了天花。”
李玠说完就要去扶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可还是晚了,她手中的碗还是砸落在地上,碗沿缺了一个角。
“你……说什么?”阮蘅脑中炸裂,疼得她气都喘不上来,“什么叫六日前?”
六日前?
她染天花也不过才五日,为何师傅六日前就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