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半呢?”阮蘅突然想起什么来,“记得杜若思与我说过,她也有一个锦盒,可就是这密诏的剩下部分?”
李玠颔首。
阮蘅眉心一拧,“杜若思一死,杜家断然不肯将另一半的密诏给你了,可这只有一半,你日后该如何?”
李玠将密诏展开,指了指上面的字,示意道:“你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阮蘅这才就着烛光看去:
……
遂秘立李玠为太子,并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虽说这密诏是残缺,可最为关键的几句话尽数在这半张密诏之上。
李玠低声道:“我也是许久之后才知晓的,先皇病重之时我还年幼,他担心若将皇位直接传于我,定会受到皇兄的暗杀,而后皇兄把控朝政,先皇便索性假意传位于皇兄,如此一来便可减弱皇兄对我的杀心。”
“于是他便留下这一份密诏,宣平侯与杜家是先皇的暗中安排,他想让薛、杜二家日后辅佐我,可先皇知晓杜家虽强劲,可有野心,他不放心将密诏尽数交给杜家,于是将密诏一分为二,将无足轻重的一半给了杜家。”
“杜家只知那是密诏,可并不知那只有一半,先皇就想以次来牵制杜家,而又要让杜家尽心竭力辅佐我。”
阮蘅扯了扯嘴角,“所以你让杜若思做侧妃,只是为了另一半的密诏?”
李玠也不知这话怎就又被阮蘅扯到了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有些事不好隐瞒,他只得一五一十道:“是,不过那时我根本不知密诏究竟在哪只锦盒里,得到杜家锦盒后我才知是被一分为二。”
阮蘅冷笑一声,“你还真是谁都利用,唯利是图!若这密诏被分成了十份,那你可是要娶十个回去?”
李玠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你可有闻到这屋子里有什么味儿?”
“什么味儿?”阮蘅还真仔细去嗅了嗅。
“醋坛翻了,屋里满是。”
“李玠!”阮蘅气得伸手就要去打他,被李玠一把攥住。
“我承认,我是利用了,虽不至于此,可这是最快的法子,我筹谋了那么多年,不愿让更多的人丧命,便不想再等下去了。”李玠将下巴搁在她肩膀,“阿蘅,我从未碰过她。”
阮蘅又羞又恼,“我何时问你可有碰过她了!你碰不碰与我何干!你而后娶了哪家的姑娘,生了几个孩子,又与我何干!”
李玠恍然,突然明白了她方才的异常,不由失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如此心性。
李玠扣住阮蘅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方才可是因为这个哭了?”
阮蘅有些跟不上他思绪,一面甩开他的手,“什么?”
李玠凑到她耳畔轻语,“只你一人。”
李玠这话意味不明,让阮蘅心中咯噔一声。
李玠忍俊不禁,“上一世,我未续弦未生子……阿蘅,我的正妻只你一人。”
阮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即便这话听起来匪夷所思,可阮蘅与他双目对视,竟觉得他这话一个假字也没有。
李玠将脸埋在她颈间,“阿蘅,我很欣喜。”
欣喜她的娇嗔悲怒会因他而起,这便表明她已放下心结,试着靠近他了。
阮蘅眼神飘忽,故作镇定,“我又没问你这些,你与我说做什么……”
“某人方才都哭了。”李玠将布衾一扯,盖在她身上,“我若是不解释,她今夜想必真的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