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爱。”伊芙对他的顺从表示满意,作为微小的嘉奖,伊芙用细嫩的手指摸了摸他下巴上的皮肤,又抬起来、动作娴熟地捏了两下他尖尖的耳廓,最后将柔软的掌心贴在他的脸颊上。
“对了,”伊芙想起了什么,说道,“能帮我一件事情么?”
伊芙正对着镜子,脱掉了上衣,她用被子的一角捂在自己的胸前。赛贡叼着一块镜子坐在她的身后,嘴里的镜子正好映照出伊芙背后的花纹。
她背上的花纹自从出现后就再也没有褪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颜色越来越深,原本模糊的地方也渐渐地清晰了起来。伊芙拿着纸跟笔,对着镜子将后背的花纹一点一点地描绘下来。
等画下来之后,伊芙才问:“你确定你的父亲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花纹么?在什么地方?”
赛贡不太喜欢从她的口中听到有关伊尔泽的任何事情。他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回答说:“也是在背上,我偶然间看见的。”
伊芙又问:“是一直都有么?”
“不是,”赛贡顿了顿,继续说,“这个花纹在他身上出现的时间并不长。这个东西出现后不久,他就死了。”
话说完之后,他那颗碧绿色眼睛就闪动了一下微光,但很快就暗了下去。
伊芙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礼貌地开口道:“谢谢,我知道了。”
伊芙认为这个花纹应该是某个法阵,让她和伊尔泽之间产生某种联系,伊芙起初怀疑过这是拜蒙口中所说的、所谓代表“王后”的印记,但这个印记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魔王的身上,所以她迅速地否定了这一猜测。
伊芙在王宫藏书室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将里面关于各种法阵、诅咒、法术的书籍都粗略地翻阅了一遍。
恶魔创造出来的法术,在人类眼中当然就是禁忌的、不可接触的黑魔法,以前伊芙作为神殿的神官当然无从接触,只听闻过有精神疯癫的女人接受了恶魔的馈赠便堕落成了使用邪术的女巫,没想到现在在这里她做的事情跟传说中的女巫没什么两样。
不久后,伊芙终于找到了跟背后的黑色花纹样式很像的法阵,并不一致,但至少有相似的地方。
伊芙从书上看到,这是一个有关转生的法阵,可以让灵魂脱离腐朽的、濒死的身体,重新寄居在另一具更有生命力的身体上,用伊芙自己的理解来看,跟“夺舍”差不多。
这上面的花纹跟她背后的一样,以衔尾蛇的图示作为基础的法术结构,但里面绘制的花纹却完全不一样。
伊芙以法术变式的思维考虑,这应该是在转生的基础上做了某种变动,是两个或者三个的法术叠加在了一起。
至于效果是什么……如果不把另外的结构法阵找出来,就不可能知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伊芙神色如常地走出了藏书室。
【我会让它改变的。】
伊尔泽的这句话仿佛从记忆中、从梦境里响彻起来,掠过伊芙的耳畔。她静静地想着,你想改变什么呢?
既然你是这里最强大的恶魔,是整个旧域的王,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够杀死你……那么你为什么会选择死亡呢?你想用死亡得到什么呢?
会跟我有关系么?
这个答案几乎是肯定的了。
想到这里,伊芙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将拇指紧紧地抵在嘴唇上,再用牙齿撕咬着修建得圆润的指甲。
她睁着眼睛,在四下无人的坏境里,她的神情变得有些阴郁跟不近人情,原本小心翼翼维持在脸上的温和跟亲切全都一扫而空。她机械性地咬着指甲,很快就将拇指咬出了血,然而她并没有停下来。
直到她匆匆路过时,听到几个恶魔侍从谈论到——
“最近旧域突然出现了一个古怪的人类……真是强到离谱啊,他真的是人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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