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是不打算换房门的,因为他怕他发病的时候伤害到她。可刘云卿想换,原先的房门上面有块透明的玻璃,外面的人随时可查看到房里的情况,这让她觉得不自在。
至于伤害……她又不怕。她力气大,就算他发病了,她甚至都可以反制住他,还能及时叫来医生给他打针喂药。
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情绪还算稳定,整整两天的时间竟一次也没发作。可到了第三天,刚吃完早饭后,他突然就发病了,掀了饭桌,猩红着眼嘶吼,不受控制的想要往墙上撞。
刘云卿死死抱住了他,大声喊来医生。
常遇跟着几个大夫匆匆进来,撸开他的袖子,熟练的给他推了针。
之后他就慢慢安静下来,闭了眼昏睡过去,由人扶着躺上了病床。
刘云卿在床边握了他的手,看着他疲惫沉暗的面容,满眼皆是担忧。
常遇却觉得心惊。
魏哥的情况他再了解不过,虽然时常发病,可发作的程度可大可小,像这般情绪激烈的时候,虽也有,可频率并不算太高,不过十天半月一次。
刘云卿过来前刚他就这般发过一次,这才隔了几天,不
应该啊这么快啊。
常遇把刘云卿叫了出去,仔细询问他这两天的情况。
刘云卿就说他这两天情绪很稳定,虽然有时候沉默了些,但一点也看不出发病的征兆。
常遇又问她,他有没有烦躁、发怒的模样,或者大声斥责她的时候。
刘云卿摇摇头。这两天他待她一如既往的温柔,神色也很正常,她都几乎以为他的病快好了。
常遇吸口气。他表现的太正常的话,本身就是不正常。
常遇大概猜出问题所在了,这两天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状态。那些所有的负面状态,那些芥蒂,那些心结,他一概死死压在那看似正常的表现下。
这是极度危险的状态。压得太厉害,发作的时候呈递的表象就愈发汹涌,这无疑是个恶性循环。
“嫂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需要引导他说话,要引导他表达出内心深处的需求,或不满。”
常遇开始给她灌输引导的要领。她仔细听着,认真记着。
魏东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了。
他看着墙上的挂钟,缓过一会后,很快就知道了自己又发病了。
床边的刘云卿见他总算醒来,很是欢喜,忙过来问他饿不饿。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内心开始动摇了。
他想让她离开。
他无法忍受自己癫狂凶恶的模样,在她面前直观展现。无法忍受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点点的崩塌殆尽。
这令他很痛苦。
刘云卿看出了他有心事,就试着去引导他说出来。
他只说自己没事,之后就迅速转移话题。
终究,他的内心话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刘云卿依旧不断的拉着他说话。
可他大部分时间还是沉默的。
她听常遇说了,就知道了他这个状态是不正常的,不由急得催促他说会话。
大概是被她的喋喋不休弄的烦躁,他面上强自按捺的平静终于维持不下去,冷怒的朝着她斥了一声。
“你让我说,说什么?”他的胸膛起伏,呼吸急促,声音急厉:“说在你心里章毅比我重要?还是说你给他做过饭,熬过鸡汤,送过苹果和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