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尘怔怔地看着贺徵。
然后反驳:“这不可能。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贺徵站起身,缓步向他走去。
头顶的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被子上罩下一条浓浓的阴影。商言尘坐在病床上,竟然觉得,贺徵的身影高大得可怕。
“即使带了保镖出门,还是可能出现突发情况。上次是剧组的人,这次又是……”贺徵宽大的手掌扣住他的后颈,轻轻抚摸,“我不希望再出现任何意外。”
商言尘后颈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一向让他感到亲昵的动作,现在却只剩下威胁。
“没关系,你在家的时候,也可以演戏。把那些人叫到家里来就行了,每次两个小时,让导演为你量身打造短剧。”
商言尘吞咽唾液,嗓音艰涩地问:“你不想要我出门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不能去危险的地方。”贺徵俯身,视线和他平行,又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说,“不能和危险的人去,要带好保镖,那个能定位的手环也戴上。”
商言尘的声音更加苦涩:“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贺徵说:“那也要这样做。”
商言尘沉默地看着他。
良久,他摇摇头,声音微弱但坚定:“不行。”
覆在他脑后的大手忽然用力,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逼迫他向贺徵低头。
两个人的额头抵着额头,眼瞳里充斥着对方的身影。
贺徵从唇间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他说:“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在保护你。”
一句比一句更有压迫性,像是一场大雪,沉甸甸地累在枝头,将孱弱的树枝压得几欲折断。
商言尘摇头。而他越是摇头,那只按在自己脑后的手就越是用力,好像一定要听到树枝折断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