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仔细细地把自己在客栈的经历解释了一遍,然后摊了摊手,你说他也是好心吧,可谁能想到摊上这种事情?
听着老吴的讲述,洛素没有说话,孙荷倒是先开了口。
“这是嫁蛊。”
她语气肯定地说着。
“嫁蛊?”
孙荷点头,“就是把一个人身上蛊,嫁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在嫁蛊的时候,还会放一些财物,金银财宝一类的,一旦有人捡起来了这东西,就会直接转移到这个人的身上。”
洛素听着,类似的邪法手段她也是听过的。
包括现代也有着相关的术法,如果谁身上招了鬼,或者惹上了邪物,亦或是自身的重病难医,往往蒙了心智,就会使用这种邪法,将自己身上的脏东西,转移到别人身上去。这样死的人不是自己,就是别人,这种方法,也叫作“找替身”。
因此平白无故在道路上捡了钱,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也有捡来的钱要快快花掉的说法。
用百元大钞装在红包里,或者随便把钱卷一卷,金子一类的东西扔在地上,谁要是捡起来,这依附在钱上的东西,就转移到了谁的身上。
这门邪法,真是从古至今都没有多大的演变。
“那能看出来我体内是什么蛊毒吗?这要怎么解?”老吴有些焦急。
虽然他自己对小道长是有信心的,但蛊这东西,毕竟不如同道法,并非是小道长的专长,没看着孙荷的蛊毒,小道长也需要慢慢来想办法解决。
原来自己好歹还能算得上是小道长的帮手,现在可好了,还没帮上什么忙不说,自己也跟着中蛊了,老吴只恨自己没有多加小心。
这景州!以后他老吴是再也不来了!
等他回到了鄞州,就要传下去家训,世世代代不跨入景州一步!
以前跟小道长在一起,虽然遇上不少东西吧,但好歹没多邪门,也没直接这么恶毒。
这平白无故,毫不相识的陌生人,直直地嫁蛊过来,什么仇什么怨呐!
“你这蛊和孙荷身上的不同,幻蛊有形,你身上的却是无形的。”
洛素暗暗观察着老吴身上的那团黑点。
老吴心下一苦,他当时确实是什么虫子都没看到,要不就直接发现不对劲了。
“对了,我在那客栈,有个好心的兄台让我去找蛊师!”
老吴一拍脑袋,急忙地把那人写下来的一张纸拿了出来给两人看。
洛素接过来一看,蛊师?
之前听孙荷提及过蛊师和蛊医,可孙荷说过,蛊医好歹会受人尊重,蛊师因为养蛊下蛊,几乎是人人敬畏,人人惧怕。
而且,由于大部分蛊师的名声都不太好。
在口口相传的故事之中,蛊师们各个是杀人不眨眼,甚至是为了养蛊,可以屠掉村庄,毁灭一个山头的魔头。蛊师手中养出来的蛊,各个都是血雨腥风中厮杀而出的佼佼者,很是凶性。
甚至是传说之中,很多大势力,王公贵族会私下里请蛊师,来达成种种目的。这些年,出名的蛊师越来越少了,甚至是稍微有些名气的,都会引起人们的关注,也会引起官府的注意,据说有不少蛊师都到别的州,接受了招揽过好日子,享受荣华富贵去了。
孙荷在景源城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有哪位知名的蛊师,但城里倒是有一位蛊医。
蛊医类似巫医,承担着治病救人的责任,相比于普通的郎中,他们更加精通于蛊毒与蛊病。
俗话说得好,医毒不分家,一位合格的蛊医,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一位优秀的蛊师,两者是相对的,如果对于蛊毒没有充足的了解,蛊医怎么能医治蛊病呢?
老吴急忙询问孙荷这位蛊医在何处,如果小道长暂时没有办法解决的话,就得去找这位蛊医了。
孙荷想了想开口:“城西的李家医馆,表面上是看普通病症的,实际上这家的老爷子,乃是一位蛊医,只不过他们家的李老爷子现在年事已高,不知道还接不接活。”
老吴刚要说话记下这家的地址,只觉得胃部一阵绞痛,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地上倒了下去。
洛素和一旁的孙荷面色大变,谁也不曾想到,老吴体内的这蛊,居然发作得如此之快。
算一算时间,恐怕现在都还没有到半个时辰呢。
这究竟是什么蛊?
洛素不做犹豫,直接把老吴抬上了马车,孙荷跟在一旁,急忙驾着车前往李家医馆。
洛素一指虚虚探入老吴的经脉,经脉还没有问题,那不知何物的蛊,似乎找准了位置,驻扎在了老吴的咽喉和胃部,仿佛是打定了主意住在这里,不挪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