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习惯疼痛,一刻钟的时间尚能坚持,如今身体好了不少,疼痛也有所减轻。
裴皎下床给沈怀酒倒了杯温水,扶着他饮下:“你总这样,我要是睡在那边,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他忙的时候怕吵到沈怀酒,便不会过来。
“殿下不必为这种微末小事担心,我已经没事了。”沈怀酒见裴皎生气,气势上弱了许多。
“微末小事?你管这叫微末小事?”
裴皎不认同:“阿酒,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以后不许再骗我,否则就把密道填了,咱们也不用再见面了。”
沈怀酒摇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第二日一早,裴皎下朝后被裴麒叫住,跟他去了太子府,同去的还有裴修。
金陵盐务的事闹的太大,仅汪启元做太守的这几年就贪污了三十万两白银,包括阳城在内的十几座城池,以汪启元为首,下面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有关系。
幸好裴皎只查了马县令,并且通知了汪启元,否则他根本出不了金陵。
尽管如此,汪启元还是暴露了,当时裴皎抓了马琛,暗中有好几拨人想杀他,没能得手,后来应该是太子给汪启元传了消息,才没有继续追杀。
马琛到刑部不久,案子还没有查清楚就畏罪自杀了,刑部表面上属于太子,实则听命于裴修,他的死定然不简单,不知道是太子动的手还是裴修。
当时皇上没有理会,毕竟马琛的罪名已经做实,死有余辜,现在想要调查才发觉里面大有文章。
裴麒把裴修跟裴皎带回府,为的正是此事。
一个是抓回马琛的人,一个在刑部做事,只要把马琛的死推到他们身上,父皇就不会再怀疑他,最好把汪启元的事也推到他们身上。
裴皎前些年不受重视,默默无闻,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人尽皆知,而汪启元身为金陵太守,不会听命于一个出身微末的皇子,倒是裴修还有几分可信。
汪启元是进士出身,当年认了裴修的外祖父为师,单凭这一点,裴修就辩不清楚。
打定主意后,裴麒暗中做了许多,现在想让裴皎做个证人。
当然,证据做不了十全十美,让裴修分担一大半,父皇就不至于废了他。
裴皎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上一世裴麒也是这么做的,不过都是无用功,父皇一旦动了真格,怎会不知道太子瞒着他做的那些事?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裴皎刚走进书房,裴麒把一沓纸扔到裴修脸上:“看你干的好事!”
裴修皱眉:“皇兄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他半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纸,是最近汪启元同他的书信往来,每张上面都问候已卸任的前翰林学士,裴修的外祖父张齐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