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御史父亲早亡,是老母亲一手带大的,因为养他是又当爹又当娘,家里地里的没少操劳。她想儿子出人头地,可自己没本事,大冬天去深山,只为了能捡几只冻死的野鸡野兔卖给富户。又或者托关系找了洗浆的活。
大冬天冰冷的井水洗着棉衣棉被,因为寒冷手上都是冻疮。
她就是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把孩子拉拔起来。好在儿子也争气如今当了官。
这个女子学堂不管是谁提出来的,她觉得很好。又不是让女人去做官,真不知道儿子在不忿什么?倘若她当初能有这样的学堂别说读五年就是一年,也不用受这么多的罪。
看到老母亲发怒,御史唯唯诺诺,“这,这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吗?再说后宫不得干政啊,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呸,你老李家还从来没出过官儿呢,那你也别做官了,跟你那群堂兄表弟的下地干活算了。”
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啊,这事大家都看得出来是皇后提出来的,可皇上既然揽下了那就说明皇上是同意的。那皇上不比你更在乎江山?”
御史想想也是,他叹息一声,罢了,这事他不管了,御史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总有人胡出头,他就不信皇上能推行成功。
结果御史等啊等,等到学校建成,也没见有人出来反对。悄悄打听一下原来大家都等着别人出头呢。皇上并不是个能被人左右的,他们都想看看皇上的态度。谁知道大家都是这个想法。
姓李的御史叹息一声,暗道看来天意如此。
朝堂上没人阻止,可这件事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至少第一年不顺利。百姓之中愚昧者也有不少,有些人家总觉得让女儿去上学是件荒唐的事情。当然也有家境艰难为了那一两银子不顾别人异样眼光送女儿读书的。
这些人原本只是为了那一两银子,可等到年末放假,看着孩子有模有样的烧火切菜,他们着实惊讶了。等学满五年,孩子毕业,上门求亲的人差点踏破家里的门槛,他们更是庆幸当初送孩子去上学。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一年愿意学习的女子并不多,胤祯怕佛尔果春难过打算安慰安慰她,谁知佛尔果春看着送上来的奏折居然笑了。
莫不是傻了?
给了胤祯一个白眼,她放下奏折,“大清子民三千多万,八岁女童能有多少,我原本想着一个县至多能有百人愿意送女儿去学院就是好的。可是你看,我统计出来的数据,第一年最少的这个县城都有六十人去学堂,最多的这个县有两百一十六人。”
“我觉得开局不错,假以时日大家肯定都愿意把孩子送去学堂。”
所以,你真的不用安慰我。
“对了,你那个土地的政策推行的怎么样?我猜还不如我吧?”土地政策可是侵犯了贵族的利益,康熙在世的时候都不行,她不觉得胤祯能实施成功。
果然说起这事,胤祯的脸色很难看。他那个分阶段征税的法子比起佛尔果春这个学堂更难实现,他刚起个头宗室就带头喊‘三思’。这群人没有一个愿意把土地分给别人种植的。
不给就不给吧,让他们交税,这些人还说什么苛税沉重。另外这群人鬼心眼子真多,居然把土地放在下人的名下。每个人名下放些田产,到时候能逃避不少的税收。
“你说说这群人,心眼都用在跟朕对着干上了,真是气死了。”胤祯是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砍了这群狗奴才。
佛尔果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凡是涉及到贵族利益的政策总是这么艰难,换做她也想不出太好的法子来。
“要不,咱们先把这些人的奢侈风气整顿一下?”早前胤祯就提过宫里宫女太监过多的事情,这个不只是皇宫,各大王府、官员府邸同样如此,一人出八脚迈都是常事。
胤祯脑中灵光一闪,抱着佛尔果春亲了一口,“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我想到怎么惩治他们了。”
都是老夫老妻了,孩子生了不少,被狠狠地亲了一口,佛尔果春还是会不好意思的脸红。
很快佛尔果春就知道胤祯所谓的法子是什么了。
前面说了贵族奢侈成性,府里下人严重超标,胤祯干脆给规定了各府的下人数量。不同的品级有不同的伺候人选,超出的下人必须裁掉。
不同意?好说啊,一顶奢侈成性的帽子扣下来,另外还要派人去查一查,你这点俸禄是怎么养得起这些人的。
胤祯不在乎这些人怎么评价他,他在乎的是给后世留下一个什么样的江山。
他把弘暟和弘昛都派了出去,专门盯着那些手头有大量田产的裁。用他的话说,你都这么富有了,这个活有没有都能养活自己,如此怎么不把手头的活计空出来给需要他的人。
看到胤祯是铁了心要分薄他们的田产,那些不愿意被分产业的聚集在一起,想要反抗。可惜都被胤祯严酷的镇压,胤祯手里有洋枪,而手持洋枪的虽然是旗人却是旗人中的平民,胤祯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自然听从胤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