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屿。”
“他啊。”奚柚倒是不怎么惊讶,“你们认识吗。”
江城很难有人没听过孟屿这个名字,自主创业杀出片天地,手段狠戾,就连奚诺和裴朝都忍不住夸赞过几次孟屿有大作为。
就是人太狠了。
陆枕川简明扼要:“资金入股。”
“可是他创业的时候,你上高中了吗?”
“差不多。”陆枕川,“叶家逼得紧,他缺钱,我想花钱,一拍即合。”
叶继争遗产的手段层出不穷,他未成年,把控不了。只能用最下策的方法,投资项目。那时候孟屿也是一穷二白,走投无路的时候,思虑也估计不到他的年纪。
孟家挡着,叶继手也伸不远。
不过孟屿确实厉害,几年的功夫便声名显赫。股份分配,他也从没缺过钱。
“这样。”奚柚说。
少年下颌线还是紧绷着的,问:“刚才吓到你了吗?”
奚柚反应过来他是想说刚才叶继那事,有些想笑:“你什么时候吓到过我。”
“啊。”陆枕川回过神,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抱歉。”
“没什么抱歉的。”奚柚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揍他,我也会揍的。没关系的,不会吓到我。”
“嗯。”
他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了。
有时候伪装的太多,反倒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
奚柚温声说:“他经常这么说吗?”
她真的不敢想,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都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那她不在的那两年呢。
叶旖出事后,他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陆枕川没说话。
在医院长廊静坐的无数个深夜,病人低低啜泣,来回滑动过的担架,浑浊而灰暗绝望笼罩下了来。
争端脏话。
他们只关心,家产、分配、归属。他和叶旖自始至终,都像是个毫无存在感的火星,只是恰好在冬日点燃了导|火索罢了。
陆枕川想过很多次。
人性最冷漠最真实的程度,大概是这样吧——
事事及己,却又事不关己。
外头飘飘扬扬落下的的雪花,点缀过枝丫绿荫,安静到让人不适应。
奚柚:“我本来觉得去年冬天很冷的,今年倒是还好。哥哥怕冷吗?”
“不会。”
于他而言。
冬寒酷暑,并无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