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园里人少,他们选的是僻静位置。戴着鸭舌帽看东西模糊,口罩呼吸又费事儿,奚柚干脆直接都摘了放旁边。
她用湿纸巾擦掉凝固了的血迹,他指关节上的伤口比她想象得严重,纸巾上都是晕染开的红色。
奚柚帮他处理伤口的,到最后反而眉头紧蹙。
陆枕川懒散地靠着椅背,任她动作,“操场那事儿没解决?”
“嗯?”奚柚顿了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向梦婷那事,“就她那个段位,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那为什么心情不好。”
奚柚拿出碘伏,“提醒一下,我们并没有熟悉到我要和你说心事的地步。”
陆枕川挑眉,故意动了下,她准备上药的手落空。
奚柚嘶了声,立刻不悦地看他。
少年喝酒后的嗓音更显低哑,混不正经的,“我们熟悉到了能牵手的地步了?”
“……”
她就是,正常的,给他上个药。
然后正常的,他伤的地方是手,仅此而已。
“我们这叫牵手?”奚柚是被这人的逻辑给气笑的,“我是和你十指紧扣了,还是拉着你的手蹭?”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奚柚感觉他用一种“你对我居然还有这种想法”的眼神看着她。
陆枕川将掌心朝上,对着她伸手,他勾唇笑了下,咬字轻慢。
“我牺牲一点,让你牵。”
“……”
学校的人知道他们那高岭之花,是这么高岭的吗。
奚柚面无表情,将他的手转了回来,“陆枕川,你如果不想知道什么是炭烤猪蹄,我劝你别动了。”
陆枕川低头看。
她的手很软,还带着些温度,指腹动作放得很轻,像是怕他疼,到最后就只剩下了痒。
有些想笑。
他做过的混事儿多了,这点伤在他这,都算不上是伤。
陆枕川笑,“你好像也不好奇我的事儿。”
比如,见面到现在,她半句没有问过之前为什么走。
奚柚手上的动作顿住,她垂着眸,“陆枕川。”
“嗯?”
“我问过,”奚柚弯唇笑了下,“以前。”
陆枕川像是想了会,问:“有吗?”
小公园里月明风过,勾起的回忆悄无声息。
“记不清了。”奚柚随口转移话题,“吸烟有害健康。”
陆枕川挑眉,玩味道:“想说什么?”
“我想说——”奚柚眨了眨眼睛,模样很是真诚,“我希望你活得久一点。”
“……”
陆枕川气笑了。
“反正你活得……健康点对了。”奚柚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