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最先给予回应的却是承光仙帝,他手握红尘仙枪,转身过去,第一个登上了时空战船,然而背对着众人的眸子,却流淌过未明的神光。
眼看着那位年轻的封皇之主一人独断前方,人间诸至上很多人都不愿退走,倒不是放不下刚刚取得的惊人战果,而是时隔三万多年,那位才将他的弟子接引来人世间,这才过去几天,他们就要将他枉送在禁区中吗?这实在令他们无法心安,若有来日更无法交待。
“不要辜负大人的一片心意!”
直到洪荒战师的老人再次暴喝,一些人族至上方才回过神来,连这位都开口了,他们纵有再多的不甘,眼下也只能登船,只能寄希望于那位一身封镇之力足够强大,令这些破灭生灵忌惮,可以从容退走,而他们执意留下,只能成为累赘。
“走!”
随着洪荒战师的老人亲自掌舵,五条时空战船气机交织,阵纹勾连,船首调转,就朝着数十万人族战师所在的战场疾驰而去,如墨的时空海水被蒸腾的神圣道域碾碎,一些人族至上挑眉,维系神圣道域消耗不小,有他们诸至上在,何必消耗时空战船的底蕴,这换来的片刻极速,似乎并无意义,而走得太快,一会也没法接应,真要置他们这位年轻的封皇之主于不顾吗?
“洪老前辈!”有人族至上忍不住开口。
“闭嘴!”洪荒战师的老人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呵斥道。
好歹也是主掌一方战师的至上强者,但在这位活过了不知道多少纪元的老辈至上圆满强者面前,实在是没什么脾气。
而这一幕,在那片至暗群山感来,那最后的一丝疑虑也打消了,毕竟这样的争执才凸显出真实,在他们无尽岁月的观摩中,这才属于有情众生的羁绊,是一种在他们看来,无法体悟的所谓赤诚之心,且很多时候,最后往往伴随着所有人的不得善终,而原本至少可以有一半以上的人逃出生天。
就目前看来,那年老的至上圆满强者十分理智,相比三万多年前,倒是干脆了许多,也令他们感到几分遗憾。
不过就算这些人全都逃脱,他们也毫不在意,只要将眼前这年轻的封镇传人彻底留下,四头成熟体的同族,就不算白白永寂。
“的确不愧是那个人的传人,你的气魄很大,这样的究极道种很难得,放眼整个时空主藤上,各族究极道种中,你这样的存在,也屈指可数。”
至暗群山中,有破灭生灵开口,语气冷漠中透着两分罕见的感叹:“如此年轻,就要埋葬在这里,可惜你是封镇传人,否则若是可以拥抱腐朽与破灭,未尝不能获得一场新生。”
这时,那另外二十余座至暗黑山终于抵近,临近甲子之数的成熟体破灭生灵,无论放到时空主藤上任何世外道场,都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究极进化路上的强者不出,以腐朽与破灭的根源之力,足以埋葬所有人。
“封镇传人!磨灭了四位成熟体!”
新到来的二十几头成熟体破灭生灵吃了一惊,难怪这么急着召唤他们前来,别说是封镇传人,只要跟那个人扯上关系,无论是谁,今天都走不了,禁区也将是葬地。
苏乞年抹去嘴角的血渍,他看上去丝毫不惧,一袭白袍猎猎而动,身姿挺拔,哪怕独对数十头成熟体的破灭生灵,也未有半分怯意,这样的风采,哪怕是破灭生灵也心中颔首,人族这位年轻的究极道种,的确风姿绝世,称得上举世难觅,却偏偏选择了打入禁区内。
太心急了。
但想想,或许也是禁区内,来自时空枝蔓的异动被人世间察觉了,三万多年的等待已经足够漫长,这是想要破局,但可惜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这禁区内,只有你们这么多成熟体吗?”
看着眼前抹去嘴角血渍,但眼神却愈发灼烫,战意炽盛的年轻人族至上,一些成熟体破灭生灵顿时感到了一种轻慢与羞辱。
“封镇之力是很强,且举世难觅,但并不意味着,猎杀你就需要倾巢而动,若你更进一步还有可能,现在的你还差得远。”
有冷冽的声音响起,直接戳穿道:“也不要想着在最后的时刻,为人族洞悉、挖掘出我禁区的底蕴,母巢的伟大,不是你所能够触碰与想象的。”
“那你们觉得,在我走之前,能够送走你们几个?”苏乞年语气复归平静。
倒是有些可惜,这些破灭生灵并不那么容易蒙蔽,相反他们始终拥有着自身的判断,若是再来一次,苏乞年也不确定能否达至眼下的场面,但最好不要再来一次,他宁可与一位究极进化路上的强者交手,也不愿如此压抑与演绎。
而这种语气的变化,在一众成熟体破灭生灵看来,属于身为人族最后的傲骨,觉得没有生路了,就想要在陨落之前,能多带走一个是一个,算是最后的威胁。
他们忌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