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不是他灵活,他就要倒在地上,沾这一身死人泥了,想想都觉得晦气。
然而,这一下没有踹动,反而将他的脚给踹疼了,鞋上还沾了泥。
丰兴盛夸张的嗷嗷叫着,唐与言扫过去看了他一眼,声音戛然而止。
她低头看着露出了点白色的部位,拔出雪间,用剑尖轻轻剥离着上面的泥土。
渐渐地,它展露了它的原貌——一只张开着手的白骨。它像是想要挣扎着从泥土里出来一般,让人细思极恐。
丰兴盛脸都绿了,“我的天,原来这是个尸骨,为什么这么硬?”
唐与言随口答道:“是你太弱了。”
但心底她也清楚丰兴盛那泄愤似的一脚力道并不弱,这骨头说不定有什么异常。
她继续顺着骨骼用剑往下剥着,细工慢活下,最后挑出来一具化为白骨的尸体。
这具白骨骨盆腔高而狭窄,形似漏斗,是具男尸,骨子架很白,高度跟正常的男性相比起来身高差不多。
男尸的骨头白倒是挺正常的,问题它白的太过透亮了,就像是精心打磨后的宝石一样,光照在上面会显现出耀眼的光泽。
唐与言总觉得这具尸体是谁打造的宝物一样,可又在心底否定了这个猜测。
没有哪个宝物会被丢进乱葬岗里埋起来吧?更何况这具尸体有明显的求生意识,指不定是被人活埋的。
想到这里,唐与言皱起了眉,这种将人活埋的手段,太过于狠辣了。
丰兴盛指着一个方向,兴奋道:“毒圣,你看那里!”
唐与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歪歪扭扭的木牌上写了一大堆不明其意的潦草字迹,右下角画了一个小小的昙花。
丰兴盛道:“我去看看木牌上写着什么。”
唐与言嗯了声,抖落雪间身上的泥土,拿着它用力给白骨来了一下,清脆的碰撞中,只有一抹摩擦闪起的火光突现一瞬又消失了。
这一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是师父所说的白骨一样坚不可摧,唯有一点不相符的是——
这具白骨的头骨中没有火焰燃烧着。
难不成,死后血肉都被腐蚀掉的尸骨,有可能化作那样的存在吗?
只是这具尸体是会自己产生意识动起来,还是永远都无法自己动弹,等待着被旁人鸠占鹊巢?
唐与言想了下,看向用帕子捧着木牌走过来的丰兴盛,问道:“之前让你带的布在哪?拿出来。”
丰兴盛道:“在马身上,等等,我这就去拿。”
他把木牌包了起来,交给毒圣,然后往坟地外走去。
马匹都待在外面,受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驱使,不安的在坟地外摩擦着蹄子,看到丰兴盛出来,有些着急的想要往外走去。
丰兴盛伸手摸了摸它,“乖啊,再待一会,我先拿个东西。”
他取下长布,匆忙又给它们两顺了一把毛,抱着长布又进了坟地里头。
唐与言此刻已经看完了弑楼弟子留下来的信息,看到丰兴盛回来,用雪间将尸骨挑起,示意对方包尸。
丰兴盛苦着脸道:“不会吧?还真要偷尸骨?”
唐与言抓紧关键词,问道:“偷?”
丰兴盛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这尸骨都死了,还死在这乱葬岗,肯定没有主了,这是拿。”
唐与言:“……”
莫名有些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