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记得的。”
时简最后也这样说。
嗓音淡淡。
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时漫漫偏了偏头。
她“唔”了一声,然后端起来那碗面。
和他一起往前走,出了厨房。
就好像少年的时候一样。
“实际上世界上总会有些生灵,它会永远的记住一些人,一些事。”
她不太会说哲理性的话,因此说话的嗓音很慢,然后抬起来了眼睛。
“时简。”
她叫他的名字。
和那一年十七岁在白杨树下一样。
他“嗯”了一声,指尖却是接过来她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
仍是专注的模样。
倾听着。
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多人都记得,不仅仅是你。”
时简的家庭相对而言比较简单,出身医学世家,学术氛围很浓。
这个少年从小在很多人眼里都注定是前途无量。
而她和他一起长大,很清楚他的孤独。
从来没有人天资异禀,只有无数的挑灯夜读堆积出来的优异。
一个人吃早餐,一个人写作业。
一个人做很多事情。
在她已经有点模糊的少年记忆当中,都是这样。
他这样的孤独,像是野穹的温阳。
悬挂在天空,散着光。
却只有一个人。
兴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孤独。
他很容易的记住一点善意。
就像是那只得到了一碗面的虎斑猫一样。
她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在那间面馆和这个少年的身上。
但是她知道他一直记得,并且永远不会忘记。
时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