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反驳吗?
那样只会死得更快一些。
然而,有这个先例在前,竟还有人不怕死,将太子当作无知小儿对待。
又有官员提出,长公主已然随大军去了封地,但她在长安还有许多工坊,且研制的都是一些与攻城略地有大益处的武器,长公主不在,无人管制,万一那些人泄露了配方,甚至是出卖国家机密……
话都没说完,太子一个眼神,这人便被中郎将钟行扣下了。
在将那人压倒时,他一脚踹到了那人的小腿上,疼得那人当场惨叫起来,头上青筋都胡乱的跳动着。
知道他这是以公谋私为长公主打抱不平,可偏偏钟行和王毋的名声一样恶劣,那人不敢得罪他,便硬生生深沟咽下了憋屈痛楚。
太子看也不看那人,而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心怀鬼胎的众臣,厉声道:“质疑长公主,是对当今陛下的决定不满吗?再有对长公主不敬,恶言揣测长公主者,杀!”
那人被钟行一脚踹得死去活来,早已说不出话了。
其余人纵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在这时候触怒太子。
朝会结束,离开之际,太子又说了一句话,“我年轻,气盛,功绩不敌父皇万分之一,威望不及父皇,处事亦不如父皇沉稳,诸位大人若是有什么异议,我可以送大家去见父皇,当面向他说明。”
这一句话,差点把那些人吓死。
显然。
太子不止说得出,更做得出!
经此一事,官员们想要在朝堂整顿的心是彻底歇了下来,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想要装孙子明哲保身,太子却见不得朝中有太多废物蠹虫,开始主动出击了。
这是他在北地时就想做的事。
也是阿父阿母弟弟妹妹和天下有志之士们共同的心愿。
此时朝臣们还怀着一丝侥幸。
太子纵然想整顿朝纲,那也得有人帮他不是?
钟行和王毋都是最好的刀,可他们的主子是陛下,而不是太子,只要他们不是太蠢,就不会陛下刚亲征就向太子殿下投诚。
然而,他们又失望了。
钟行和王毋不仅听从太子吩咐,且他们行事比陛下在时更为张扬狂妄,做事彻底,不留余地。
就好像束缚着他们的某些东西突然消失了,没了顾忌,他们小心掩藏的凶恶本性终于得以释放,以最真实的面目对待世人。
官员们这才明白,陛下不仅是束缚人屠王毋与反骨精钟行的天网,更是他们这些臣子的保护伞,若非有陛下压制,只怕新朝初立之时这两人会杀得,血流漂杵。
但到了此时,这些人仍旧看错了一件事。
他们只知道天子亲征了,却忘了长公主也不在长安。
而束缚着钟行与王毋,甚至可以说束缚太子殿下,压制着他们的本性,不让他们大杀四方的人,不是天子,而是长公主。
长公主想要河清海晏,他们便给她太平长安。
杀戮是。
野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