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被册封的人当中,锦晏的封地是最大的,权力也是最大的,天子不仅允许她在北地施行各种有利于民生的政策,更是允许她在北地练兵,拓展疆域。
朝臣一听这哪行啊!
作为唯一的长公主,不仅独得陛下皇后宠爱,身为太子的长兄与安王秦王更是对他溺爱纵容有加,她本身的权势便已经很大了,若是再给如此多的特权,岂不是和太子一个待遇了?这如何了得!
登基次日,反对此事的奏章便堆满了萧羁的案桌。
萧羁粗略翻了两本奏章,见上面都是一些危言耸听的话,不由嗤之一笑。
谋权?
篡位?
颠覆天下?
呵。
他的长公主若是对权势感兴趣,那这天下给她又有何妨?
毕竟要论实力的话,太子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晏儿。
而他也相信,若晏儿做了一国之君,她一定可以做得比任何人都好,比任何人都出色!
可惜,那小丫头心思多,一会儿要发展农业,一会儿要改革工业,一会儿又说要研制什么能够上天的东西,惹得墨家与公输家为了得到她新发明的制作权打得头破血流,那副闲不住的模样,哪里是个做皇帝的料?
“将这些都搬下去。”
萧羁下令后,宫人立即上前准备动手,这时皇后却过来了。
晋阳公主一眼便看到了那些奏章,她未动声色,宫人已悄然退下,随她而来的张安接替那宫人将奏章搬走了。
“公主怎么过来了?”
萧羁问。
他们少年夫妻,从开始便用“公主”与“大将军”这样的称呼,旁人听着也许会觉得这样很疏离,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每一次叫出“公主”与“大将军”时心底的爱意与缱绻的温柔,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暧昧情意是旁人根本无法理解的。
晋阳公主睨了他一眼,她刚要发火,想起什么,又看了眼四周,宫人们会意,知道陛下皇后要私下交流,便都退了出去。
只剩他们两人后,晋阳公主才道:“不敢当陛下一声‘公主’。”
萧羁一顿,故作不解,“公主这是何意?为夫又做错事了?”
他一脸无辜委屈,明知道他很大可能就是装出来的,可晋阳公主看了,心底难免就软化了下来,她神色稍缓,语气也平和了许多,“少跟我装糊涂,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萧羁深情地看着她,温声道:“我自然知道,今日政务繁忙,我处理了一天政务,没能抽出时间陪公主吃午饭,公主想我了。”
晋阳公主:“……”
这厮当了皇帝,怎么越发不要脸了?
偏偏对着那样一双温柔深情的眸子,她又什么重话都舍不得说。
谁让她当初爱上的就是这样无耻的少年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