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儿难过,也是为此。
哪怕她最是清楚,想要搞这些,就一定会有流血牺牲,可眼睁睁看着忘年好友兼“弟子”在自己面前断腿,她心里又怎么会好受呢。
晋阳公主闻言,已经猜到了大概,她怜爱的摸了摸锦晏的脸,温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陈业与墨家众人也不会怪你,但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要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第三次,知道了吗?”
锦晏点头。
晋阳公主欣慰的看着她,又吩咐道:“张安,从我的私库中拿些上好的补药送到陈业那里,告诉公孙仇与医家,一定要保住陈业的腿。再送一千金给陈业及所有因试验而受伤的人的家人,告诉他们,王府会竭尽全力救治有功者,也会赡养功臣的家属,让他们不必忧心。”
张安领命离去。
晋阳公主才问锦晏,“这次爆炸的是什么东西?”
锦晏看了眼不远处,跑去那边桌子上拿来了一个长长的圆筒一样的铁东西,晋阳公主的嘴角瞬间抽动了一下,想到被炸成废墟的园子,她的嗓子一下子都变得干涩了起来。
“就是这个东西?”
晋阳公主艰难问道。
锦晏点头。
晋阳公主脸上的沉稳险些就维持不住了。
她动了动嘴唇,又连忙看向一贯沉稳的二儿子,“去疾,这……”
萧去疾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忙解释道:“阿母不必担心,这个东西不会爆炸,最核心的弹药还没填充进里面去,而且要想它发挥最大的作用,也得有专门的大炮才行。”
听到这话,晋阳公主悬着的心稍稍回落了一些。
随即,她便问道:“这样的东西现在有多少,代价几何?能够量产吗?多长时间才能造出来?如若要运输的话要注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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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第二批粮草弹药都已经在路上了,若是再多一些这样的炮弹,纵使是固若金汤的长安城墙,也能在瞬息之间变成废墟吧?
对于这个问题,锦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着晋阳公主来到了少府专门用来放置武器装备的府库,让守卫打开了那扇重逾千斤且只有她才能打开的大门。
……
长安。
庄严恢宏的皇宫内,此时正在举行一场盛大却杂乱无章,且处处都透露着滑稽与可笑的登基仪式。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病重,无法临朝,太子提前登基主持朝议,这自然无可厚非。
让众臣抓心挠肺浑身不适的是,太子他根本不按常理做事,也丝毫不把祖宗礼法放在眼里。
不等太常的官员们拟定出一个吉日,也不等朝中上下将一切礼制都准备好,太子便自作主张,不止将他出生的日期定为了登基的时间,还要求一切礼制都按他的喜好来。
莫说太常那帮专门研究礼制的官员了,纵然是其他官员,也无法接受这样荒唐的事情在他们任职时出现。
但太子掌握了大权,谁不服就杀谁,接连杀了十多个官员后,反对的声音便消失了,这才有了如今荒唐至极可笑滑稽的登基场面。
然而,不等众臣喘口气,新皇随即又颁布诏令,先是为他那个罪名昭着的舅家平反,后又直接将他已去世多年的罪妃母亲尊为了皇太后,还说要在天子驾崩后与之合葬。
天子什么心情无人知晓,但在朝为官的众人,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呜呼哀哉!
帝王如此,他们只怕也要遗臭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