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听到这儿突然就哈哈哈笑了起来,那高大孩子也跟着捧腹大笑。
孙怀瑾又扯了扯凤盷衣袖道:“这就是我说张小双,他有一张漂亮弓。”
凤盷闻言又给孙怀瑾和张小双每人抓了一大把糖。
凤盷边往外掏糖果一边在心中感慨,这群孩子真是把他们高叔底都给掀翻了。
大人都觉得小孩话是孩子话,但其实小孩嘴里泄露出来八卦才是又多又真。
凤盷闻言也笑了,他给那小孩塞了把糖果道:“你们可要说真啊,别编了哄我,倒是后我要是找不到高顺魂儿,师兄责怪我,我在不给你们糖吃了。”
那群孩子摇着头保证,“绝对是真!”
“是真!”
“我保证!”
这时有个矮小小孩突然出声道:“我知道一个你们绝对不知道。”
凤盷笑着问他,“什么,说说看。”
那小看看了看凤盷,又看了看前面长得比他更壮更高孩子们,紧张攥了攥衣角,小声道:“高顺总是带着女人去我家隔壁那栋,那栋老房子。”
有小孩哈哈大笑着嘲笑他道:“你骗人,谁都知道那老房子好多年没人住了他去干什么?骗人!”
那小孩脸都憋红了,大声道:“真!他,他总是去,我,我撞见我好多次!上个月他从那屋子回去,就,就说他被鬼吸了精气,再也,再也没起来。”
其他孩子还是不信他,他又大声道:“不信你们去看看,那老房子锁被他敲开了!”
凤盷闻言若有所思,给那孩子抓了两大把糖,把剩下糖也分了,道:“你们该上课了。去吧。”
孩子捧着糖窜回私塾,凤盷拍拍身上尘土,心满意足地往回走,这趟收获颇丰。
凤盷远远就瞧见了那红玉兰双上闲躺着看书白衣身影,不由加快脚步走上前,笑着喊了句,“师兄!”
慕韶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执卷,白袍上落着花瓣与光斑,碎金与绯红洒了一身,回首看着他,温润眸子似是敛了万丈霞光,硬压得一树红云黯然失色。
“师兄我找到了,”凤盷站在树下仰头看他,他举着手上纸张,眼中弯成了月牙,月牙中又藏了星星,熠熠如辉,“猜猜我在哪儿找到。”
慕韶唇角轻勾,突然俯下身来。
凤盷以为慕韶要看手上纸张,又主动往上递了递,却被慕韶猝不及防动作吓得心跳漏了一拍,后知后觉地发现慕韶一张俊脸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
凤盷定定地看着慕韶微垂着地眼帘上鸦羽般垂落睫羽,呼吸间似能闻到慕韶吐息间雪玉莲清香,凤盷眼睛微微睁大,手下意识地都紧紧攥在一起,他由放轻了呼吸,又怕心跳得太快,被慕韶察觉,只能小心翼翼小口小口地调整呼吸。
凤盷看着慕韶一寸寸逼近,又一寸寸地划过他脸颊,呼吸洒落在他耳侧。
凤盷肩上似有轻微动静。
凤盷愣了片刻,半晌小小地呼出一口气,他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情绪,松开了攥紧手。
再抬头,却见慕韶从他肩头拾起一片飞落玉兰,放在鼻尖,闭目轻嗅,明明姿态尊贵高华如云端皓月,也并非轻佻之举,但或许是凤盷心思不正,在凤盷看来便觉缱绻暧昧叫人心头巨震。
偏他说得话又正经至极,正是回答凤盷刚刚发问,他道:“去过学堂、河边、村长家、高家、药铺、村东寡妇家、嗯、还有一处老屋。”
凤盷愣了会儿才回过神来,好奇道:“师兄怎么知道?”
慕韶把玩着手中花瓣,“是味道,你身上沾染味道。”
凤盷,“花瓣上所能沾染气息如此微弱却竟也能被师兄所察觉。”
慕韶松开手,任那花瓣从指间飘落,“我闲来无事便喜调香,自然对气味便敏感些。”
凤盷“师兄竟会调香?”
慕韶点头,“很惊讶吗?”
凤盷顿了顿,点点头,“因调香甚费功夫,我见师兄总喜欢这些费时间事情,调香、刻阵、自创法术、种莲花,还有陪着我历练,师兄你都没有宗门内事务要忙吗?”
凤盷想着自从他入宗门这一年来,慕韶几乎一直便陪伴在他左右,一派悠然,与他记忆中那总是面色疲惫来去匆匆人截然不同状态。
慕韶微微挑眉,乜他一眼,幽幽道:“若你有朝一日有师兄这样办事效率,你便可如师兄一般自在。”,,